然後就是給自家老孃、媳婦兒、兒女們做飯。還是簡單的青菜面,只不過,這次多了鄰居給的幾顆雞蛋。
等他把面煮好,就裝進飯盒送去醫院。因為沒有交通工具,到了那裡面都坨了。
卞海芳又是罵罵咧咧數落一通,可吃麵的動作一點不慢。
兒女們拿到飯盒後也是嫌棄的撇撇嘴,只是肚子的響動,讓他們拒絕不了眼前的清湯寡水。
無奈之下,也只能將就將就了。
“對了,一會兒你去你哥家,把咱家的煤爐子要回來。”柯文培說道。
卞海芳聽了這話,立馬起身呈防備狀,“你要幹啥,那爐子不是說好借給我哥用的嘛。”
柯文培白眼一翻,“現在停水停電停氣,你說說,咱家怎麼做飯?”
卞海芳Get到的重點明顯和柯文培說的不一樣,她激動的抓著他的手問:“咱,咱家的糧食找回來了?”
“怎麼可能!”
柯文培想甩開自己胳膊上,那快要捏斷他骨頭的手,可嘗試了好幾次卻是不能。
他放棄了,沒好氣道:“什麼線索都沒有,去哪裡找回來糧食啊。再說了,偷糧食的賊難道心裡沒數,會放在家裡等你去找?說不好早就轉移,藏到哪個犄角旮旯了。”
然後皺著眉,“就算是真的不走運,被抓住了,人家也能謊稱糧食已經吃完了,然後提出用現金賠償。反正,在聯盟的管控下,那些東西還真值不了幾個錢。”
卞海芳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失望的甩開柯文培的胳膊,然後不甘心的說:“可是拿錢根本就買不到糧食啊!”
“那又怎樣,現狀如此。人家既然敢偷,就說明想好了後路。說不準他們早有打算,只是地震給了一個絕佳機會。”
聽聞此言,卞海芳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認栽。
隨即想起柯文培說的話,問道:“你從哪裡弄到糧食的,你藏的有小金庫?”
“沒有,跟鄰居借的,說是等夏收了還給人家。”柯文培說:“連中午做飯的爐子都是跟人借的,你要是不想餓肚子,就回你哥家去要煤爐子。”
卞海芳顯然有些不樂意,她彆扭著說:“既然都跟鄰居借到了,那就先用著唄。讓我回家跟我哥要,多丟面子。”
對於這個說法,柯文培真是毫無意外。
因為這些年已經發生過許許多多次,他的家底,差不多就是這麼被搬空的,而他媳婦兒對此毫無自覺。
沒辦法,柯文培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鄰居家借的是個酒精爐,裡面只有一塊兒固體酒精,而今天中午給你們煮麵,已經用去了一半。剩下的,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把晚飯做完。”
卞海芳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點點頭,“那成吧,下午我去我哥家一趟。”
柯文培嗯了一聲,然後提醒:“順便跟你家幾個哥哥借點糧食吧。咱家鄰居一人一碗,給的量也只能挺過這個星期。如果你借不到的話,從下週開始,你和孩子們就得餓肚子了。”
至於老孃,他會想辦法省點口糧給她帶回來。而媳婦兒和子女,跟他不是一條心,還是算了吧。
可這話聽到卞海芳耳裡,卻如同驚雷一般,她想也不想就拒絕,“那怎麼可以,我哥家糧食不多,我要是借走的話,侄子侄女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