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黃懷玉極為熟悉。
“比如我的?”
卻是李百辟。
原來自烏有鄉展開後,身處影響範圍內的李百辟也被攝入,但由於實力太弱,一直被金扶搖完全壓制。
大家都忘了他。
能級四圍剿能級五的作戰,一位毀滅級壓根沒有意義。
“我與他有共同的記憶。”
李百辟一字一句道。
“蘇利法心靈破綻最大的時候,只能是那一次……”
“執拗到自我信仰的登神者,也有心靈破綻嗎?”
史安國問道。
“是的,哪怕是極惡之人,也會愧疚。”
李百辟的望著巨人手掌上的銀髮瀕死者,聲音冷硬如鐵。
“否則他早該殺死我,殺死我這個弟弟。”
這是黃懷玉第一次聽到他話語中的情緒如此激烈。
“夫子,不需要您費力回溯,我會把我的記憶向您敞開……”
“至於我所不詳的部分,他自然會為您補全。”
······
二十八年前。
3497年的晚春。
南烏盟亞得里亞海濱,賞金獵人協會位於加略市的總部公館。
銀色的新款跑車在大門口停下,上頭下來一位穿著高腰闊腿褲的年輕人。
他對門口的衛士們點頭致意,如柳枝在風中搖擺,身上套著的白襯衫只繫了三個釦子,露出大片細膩的胸口肌膚。
“二少爺。”
恭敬的問候聲被隨意拋在腦後。
李百辟手指旋轉著跑車鑰匙,大步走入公館。
沿著圓形樓梯拾級而上,鈴聲在腰間響起。
“喂,是我。”
李百辟將大哥大貼到耳邊。
“不是,這點小事你們也用得著來回催我?”
他纖細的眉毛曲起。
“我最近確實手頭緊張,但也就這幾天的事。”
“放心,就算我跑了,我哥還能跑嗎?”
走上二樓,李百辟將大哥大掛回腰間。
被掛了太多帳的那家夜店被他用兄長的名字輕易搪塞回去。
父親李牧野是賞金獵人協會的創始人。
兄長蘇利法·李是李牧野的養子,亦是幫父親打下半壁江山的左膀右臂。
唯有李百辟自甘墮落,聲色犬馬。
並對此甘之若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