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葉子上尉傷勢不重,而唯一戰死的貴國超凡者是一位罪犯。”
“本來就是廢物利用,死則死矣,中校閣下也不需太過掛懷。”
他想扮紅臉,卻沒有扮好。
生長於君主制國家的貴族家庭,他的思維與東華人相差太多。
要說髯公的死活,任飛光和黃懷玉都不太在意,但其餘幾位凡人專家的死傷,伯爵卻提都沒提。
但就在黃懷玉想要開口的時候,任飛光左手一探,攥住了他的手臂。
力量很大。
任飛光筆直站起:“我們明白了,感謝陛下為我解惑。”
他微微低頭說道。
跟隨起身的黃懷玉看到,自剛才起一言不發的格爾達臉上浮出一絲快意笑容。
而弗蘭·多摩還是那副優容寬宏的樣子。
“兩位,對於貴方的損失我很心痛——這次行動造成的所有撫卹與醫療費用,多摩會一力承擔。”
國王坐著說道。
“陛下寬宏。”
伯爵起身捧道。
“告辭。”
任飛光略一拱手,不等三人回禮,便頭也不回的轉身出門。
從赤焰宮的紅色地毯開始,到維爾夏宮門廳的金色大理石,一路疾步而行的任飛光一句話沒說。
他不是那種喜歡在辯經上浪費時間的人。
黃懷玉回到房內時,客廳的時鐘指向五點三十。
拉開窗戶,海腥味的大風湧入,吹得窗紗飛舞不絕。
長放眼量,他看到黑色雨雲坐北綿延,追風南來。
天地昏黃,大日半沒在西方樓宇之後。
海雲初起日沉閣。
山雨欲來風滿樓。
······
3521年11月29日。
下午。
暴雨在午時落下,來得很急,去得也很急。
急雨落盡,又見天光。
觀火塔第五層,白色的光芒自小窗射入,依託飛揚的塵埃構建出一道光柱。
像是自由世界探入囚室內的一隻手。
此時八位藍袍騎士正在塔下護衛,只有王長子與母妃留在塔中。
“他垮了。”
緹娜王妃輕聲說道。
“他終於被多摩的歷史逼瘋了——三千年太長,一個人無論如何也背不動。”
王妃深吸口氣,語帶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