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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1年11月10日,午後。
羽山市機場抵達區外,一輛黑色塗裝的豪華轎車無視禁止停車的標識,停泊在出口正對面。
這是一輛定製款的東華至尊轎車,全長六米,軸距三米五;與其餘量產版不同,它的四個輪轂上有著盤龍紋裝飾,輪軸中心不是至尊的品牌標誌,而是一個藝術化的“蘇”字。
又過了五分鐘,一身便裝的黃懷玉在水猿的接引下從大門走出,開門上車。
至尊在路人矚目中緩緩駛離,柳龍飛充當司機,遠來是客的旅者則與蘇清婉坐在後排。
相隔大半年,她依然是平劉海黑長直的造型,容顏也美麗溫婉如昔,但原本與陌生人交流時藏不住的緊張和怕生,已經好了許多。
“偃武祭本身只是泛泛的社交場合,是給參會者展示一個初印象——初印象當然也挺重要,不然爺爺也不會請你助拳。”
蘇清婉說道,目光穩重地與黃懷玉對視。
“真正重要的交流往往都放在宴會後的幾日,各傢俬下相約議事。
其實放在宴會上的拍賣會在互通有無之外,也有著提供社交引薦的功能——如果你想要與哪家建立聯絡,在拍賣時高價買下他們的拍品,便能提供一個很好的邀約由頭。”
蘇清婉將晚上宴會的一些情況依次介紹。
“偃武祭上還有臨時報名的八人宴舞,實際上就是點到為止的武比,最後的勝者會得到主辦方的彩頭。在以前,這項宴舞是解決矛盾的重要方式,常常會出生死,但現在決鬥色彩已經淡去,參加全憑個人興趣了。”
“明白了,總之到時候我就當好花瓶,絕不給你添麻煩。”
黃懷玉頷首道,然後有毫不避諱地直接發問。
“我聽說你現在和你兄長那邊比較緊張?”
最近半年來,蘇家的內部傾軋已經蔓延成了公開訊息,所有使徒多少都有聽聞。
“外頭的傳言有真有假,但我和哥哥那邊不太‘和睦’倒是真的。”
蘇清婉說道。
“不過,我們主要都是在家族企業的業務線條上發力較多,希望能夠爭取到更多的資源和支援——外頭瘋傳的可能會轉為暴力對抗,甚至於刺殺綁架之類,那都是子虛烏有了。”
她放在腿側的五指輕輕握拳,似乎是為了增強說服力。
“我和兄長雖然想法不同,但畢竟血脈相連。他不可能對我和爺爺用出過激的手段,我也一樣。”
這方面,蘇清婉倒不是一廂情願。
作為傳承千年的超凡家族,又是多姓氏聯合的權力結構,不對內動武是需要恪守的底線。
在水宗家族整個歷史上,透過暴力改天換地的次數屈指可數,且全部發生在主脈和支脈之間。
看著身側安坐的女子說著關於權力鬥爭的話題,黃懷玉總覺得畫風不對。
“恕我冒昧,你和你哥為什麼走到這一步呢?從系崑山第一次見你開始,我就覺得你不太像是有權力慾的樣子。”
他猶豫片刻後問道。
蘇清婉聞言愣了愣,抬頭透過後視鏡與柳龍飛對視一眼,看到他神色如常才開口回道:“我和兄長的分歧主要是在對水神家族的關係上。”
所謂水神家族,乃是類似水宗家族的多姓氏宗族,其核心主體為傳承有“共工”源質的雲家,支脈還有“玄冥”、“雨師”等等。
但在東華建國後,水神家族歷代家主天賦都是平平,幾十年前甚至還被特處局強逼奪走了全套“湘妃”源質,從一流跌落到二流,一直隱隱作為水宗家族的鄰省附庸。
“因為雲家小公子去年在第一次相性測試中表現出了過人的天賦,很可能可以重現上幾紀雲家先祖‘水神’的威能;相比之下,我們蘇家這一代卻沒有一人入先祖應龍尊目——這在東部的超凡家族核心圈中其實不是什麼秘密了。”
蘇清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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