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熾烈,正是晌午的時候!
此時的邢武,坐在一處草地上,慢慢的擦拭著橫刀上的鮮血,臉上跟身上,都是被沾染的鮮血。
而在他的身後,則是一處剛剛結束戰鬥的戰場,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哀嚎聲,更是不絕於耳!
有士卒正在清理著戰場,看到還沒死透的敵人,上去便是果斷一刀,絲毫也不拖泥帶水。
這裡剛剛結束的戰鬥,顯然是邢武率領的夏州軍,取得了一場小小的勝利,然而,所有人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到勝利的喜悅。
或者更準確的說,所有人的臉上,此時,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他們深入漠北,本來是奉了李二的密令,前來尋找徐毅下落的,結果,徐毅沒找到,反而意外遇上了一隊薛延陀的輕騎。
足足兩三百人的輕騎,看的邢武一頭的霧水,這地方,原本是屬於頡利的,後來頡利兵敗,這地方便自然歸了定襄都督府管轄。
薛延陀的輕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呢?
邢武本想派個人過去詢問,結果,那夥薛延陀的輕騎,卻根本不給他問話的機會,直接便帶人向他們衝殺過來。
邢武的脾氣,向來都是出了名的火爆,剛剛沒直接動手,已經是他最大的剋制了,現在眼見著薛延陀的人,直接不宣而戰,邢武那裡還能忍耐得了。
於是,當下便抽出橫刀,迎著薛延陀的輕騎兵,便直接衝了上去!
一番激烈的衝撞,薛延陀的這夥輕騎,那裡能是夏州軍的對手,雙方的武器裝備,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
剛剛打了一個照面,那夥氣勢洶洶衝殺來的薛延陀人,立刻就潰不成軍,丟下百十個人頭後,便倉皇間奔逃而去。
邢武也懶得去追殺了,他此行漠北的任務,乃是為了尋找徐毅,這不光是奉了李二的密令,還是因為,徐毅乃是他們的主心骨。
至於剛剛的薛延陀人,邢武便懶得去猜想了,總歸這裡是屬於定襄都督府管轄,即便是過問,那也是蘇定方的事情。
“頭兒!”將橫刀上的鮮血擦拭乾淨,剛剛才收起來,一名校尉模樣的傢伙,便來到邢武的面前,使勁的撓撓頭,衝著邢武道:“這薛延陀的人,也會不會是奔著侯爺來的?”
聽到這話時的邢武,眉頭頓時微微皺了起來,抬起頭來時,望著面前的校尉,遲疑著開口道:“可能嗎?”
然而,話雖如此說,可心裡卻不免有些懷疑起來,薛延陀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除非有什麼特殊的情況。
而目前看來,這個特殊情況,似乎除了徐毅之外,好像真的找不到別的了!
“薛延陀的人敢冒得罪大唐的罪名,深入到定襄這裡,除了侯爺之外,屬下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了!”
聽到邢武的這話,面前的校尉,便微微的皺起眉頭,目光望著面前的邢武,臉色稍稍有些凝重的說道。
“若真是這樣,那侯爺就危險了!”邢武原本坐在地上的人,此時,聽到面前校尉的話後,不由的站起身來,目光望向剛剛薛延陀消失的方向,雙眉皺起說道。
薛延陀的人,若真的是奔著徐毅而來,那就一定是來者不善,剛剛才跟他們見面,就直接對他們不宣而戰。
此時,經面前的校尉提醒,邢武的內心,頓時便懸起了一塊大石,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不能確定,到底來了多少薛延陀人。
“要不要派人通知蘇都督?”面前的校尉,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的凝重起來,目光望著邢武時,忍不住小聲提醒道。
“派兩個人去定襄通知蘇都督!”聽到面前校尉的話,邢武當場便點點頭,說這話時,便直接向著自己坐騎走去,邊走邊衝著剩餘的人道:“所有人上馬,從現在起,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聽到邢武的這話,剛剛還在打掃戰場計程車卒們,頓時扔下狼藉的戰場,紛紛奔向自己的坐騎,下一刻時,便齊刷刷的翻身上馬。
而就在邢武這裡,派人向定襄都督府而去時,位於定襄的蘇定方,此時,也遇上了頭疼的事情。
位於定襄都督府的附近,忽然出現了一隊五百人的突厥輕騎,圍繞著都督府出沒,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似的。
蘇定方已經派人盯了兩三天,最後確定,這群神出鬼沒的突厥輕騎,乃是出自突利的部落,這便更加讓蘇定方,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突利,自打貞觀四年歸降大唐,便一直顯得十分老實,始終龜縮在河北,別說是定襄這裡了,便是幽州那邊,都不敢有所侵犯。
倒是幽州那邊的契丹人,時常的在那邊搞事,張亮還曾聯合突利,突襲過契丹人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