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人放心,這場比賽不怕拖得時間長,越長咱掙的錢越多!
阿圓擺擺手,進了大看臺。
可不是麼?頂多就是大家夥兒陪著多跑幾趟腿,郡主掙得銀子可海了去了,誰願意多比幾場,好啊,交錢就行!
新的一輪比賽又開始了,這一次,守城門的木頭,不負小衚衕學的重望,奪得小組賽第一名。
小胡這小子心眼子多,專門等木頭分好組後,自己才報的名,當然用不著手足相殘,互相陪練了一個早晨,實力旗鼓相當,還是分開組去禍害別人去好了。
兩個初學者,竟然都毫無懸念的進入了決賽的範圍圈兒,不得不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實地演習鍛鍊還是很有用處的。
興奮的忘記了疲憊的哥兒倆,勾肩搭背的相約到木頭家去暫住,等著參加決賽。
還給山上的兄弟們預定了四十多輛兩輪車呢,小胡大咧咧的安排身後的刺青找徐管事交了定金,告辭了。
負責跟蹤防範這小子的護衛,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盧尚書那邊的復活榜單也貼出來了,觀眾們有樂的,有罵的,怎麼滴?這復活的死者,比活著的榜單上人數兒還多呢!
而且,初賽還沒進行完,估摸著到了今兒午時,得勝的榜單貼完了,還得出現新的復活者!
就跟前世裡的懸念效應一樣,最後一組比賽完畢,圍攏的觀眾們就迅速把目光投放在復活榜單上。猜測著、議論著,三天後的復活賽,會有哪些人有可能完勝,進入決賽……
阿圓伴著盧尚書一起出賽場,經過榜單時。正好看見人山人海圍攏的盛況,甚至,還有幾個激動的聲音:誰要跟我賭一把?我賭盧少爺一準兒復活成功進決賽!
盧尚書的老臉一紅,萬分尷尬的對阿圓拱手解釋:犬子——交了一百兩銀子的——。
小組賽裡,盧少爺沒能奪魁,起步時晃了個神兒,以半個輪子的距離落了個第二名,自然心有不甘,一生謹慎的盧尚書沒敢徇私,按照正常渠道。給兒子交了復活的費用。
可是為什麼,郡主並不答話,反而那張臉陰沉沉的,眼珠子斜斜的往右上的方向眨巴,嘴唇也抿得緊緊的呢?
榜單下的議論還在繼續:盧少爺有尚書大人保著。也不一定就絕對勝出。發令起步的時候,慢了一步的不知道有多少,三天的時間又長,不一定誰的孩子勤快,就在家練熟了本事,這兩輪車比賽,拼的又不是爹,要問看,贏的還得是咱老百姓家的孩子,身板壯。能吃苦啊!
可是當官的人家的孩子吃得好,身子的底子也肯定強,我賭王大人家的公子能贏,都說他練過武藝呢!
……
一輩子謹小慎微的盧尚書,只覺得後脊樑上有無數個小蟲子在爬,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自家兒子的情況都看著呢。
郡主,老朽——還是把犬子的名字去掉吧?
雖然交了銀子復活,可百姓不知道啊,肯定以為尚書大人假公濟私,為自家兒子大開綠燈。
哎!寧願回家兒子不痛快,也不能失了晚節……
大家真的要賭?尚書大人想的滿腦門子冒油的當口兒,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他的耳旁揚起。
是福瑞郡主,下巴前伸,滿眼放光,一隻手臂高高的揚起。
這樣吧,鄉里鄉親的,也別跑到別的地兒花錢了,三天後的復活賽,提前一個時辰在這裡下注,愛怎麼賭怎麼賭,郡主府專人管理,絕對不能讓鄉親們的銀子打了水漂兒!
福瑞郡主迴轉頭看向徐管事:兩天之內辦好這件事兒,復活賽就按老賭法兒,決賽時找我要新規劃。
這是郡主的新的攏錢的招數兒啊!徐管事的十指犯抽,只能緊緊地攥成拳頭,點頭:是!一定辦漂亮!
阿圓眉開眼笑,看向目瞪口呆的盧尚書:尚書大人,還有三天的準備時間呢,讓盧少爺到我那裡找阿東給訓練訓練吧,就那個起步,如何不犯規又不耽誤時機,多練練就可以掌握了。
啊——哦好好……,盧尚書的腦子千迴百轉,終於跟上了郡主的思路。
這郡主,還要開賭場?太能斂財了吧?就不怕小皇帝發作她?
小皇帝此刻,正在大擺御宴,招待來自海洋另一邊的稀罕客人。
不但是他覺得稀罕,太監們宮女們,也都跟看珍稀動物似的萬分驚詫,十幾個色彩繽紛的人頭,藍眼睛綠眼睛瞘著,紅頭髮黃頭髮披散著,有長有短還有打著卷的,身上亂七八糟的披著布片,說起話來嘰裡咕嚕,舌頭都捋不直似的。
據杭州知府上報,這些人乘著一艘怪模怪樣的大船從遙遠的國度飄來,因為海面上的颶風驟浪,那船明顯即將支離破碎,十幾個異族漢子連比劃帶咕嚕鳥語,被沿岸的漁民給送到府衙裡去,又輾轉送到了京城給皇帝定奪。
語言不通,只能憑藉肢體猜測他們的意思,依著某些老臣的見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如咔嚓咔嚓送他們歸西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