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展大俠一進院門,就覺察出今日郡主府的氣氛很詭異,似乎所有的忙人閒人都聚集在院子裡了,看到是他,在籠子裡倒騰老母雞的趕緊站起來,手上臉上還粘著雞毛……
還有不少精明的護衛擠擠挨挨的,似乎是想遮擋住地下的什麼東西。
“張兄,府裡——出什麼事兒了嗎?”展昭疑惑了,為什麼集體臉上跟便秘似的憋著,一個說話兒打招呼的都沒有?
他追問的是張大山,因為這廝臉上憋屈的最厲害,眉毛卻跟兩條蟲子似的,痙攣的跳動,嘴巴緊緊的閉著,雙手擺動的很快,那意思,反正是“我不告訴你——”的內容。
這套動作大概很有傳染性,展護衛走了幾步,看到的每個護衛全部都在模仿頭領的動作,總之,沒有一個肯開口解釋一句的。
只有一個捧場的,從護衛們遮擋的身後騰空而起,然後迅疾的掉回地面,“咯咯——噠——,咯咯——噠——”。
集體石化!
竟然有這樣恪守本分的老母雞,被眾人從每個籠子裡折騰過一晌兒,依然趁著這片刻的安寧,產了一顆熱乎乎的雞蛋,拼了所有的力氣才飛了一下下,宣告自己的功勳……
難不成這麼多人圍在院子裡,就為的護衛這些老母雞產蛋?
是金蛋吧?
展護衛覺得,自從來到了郡主府,他的智商就得到了磨練,雖然他也說不好。到底是變的更聰明瞭呢,還是被傳染上“愚鈍”了。
看吧。從書房裡衝出來四個小傢伙兒,合夥兒舉著一條白紙,面積不小,跟條幅似的。
墨汁還沒幹透,白紙上清清楚楚書寫著一個很怪異的問題。示威似的展示在面前。
這是玩的哪一齣兒?小傢伙們的臉蛋上也是憋屈的,隱忍著一個絕大的秘密似的。
不過,他們這一出來,院子裡的護衛和丫鬟就解放了似的,活動活動手腳,揉揉僵硬的臉頰,也跟著往“條幅”前面湊。
“哎呦俺的娘——這得再買多少個籠子才能裝得下啊?”
“這麼多母雞,咱郡主府可盛不下的——兔子也找不齊啊……”。
展昭聽著大家夥兒的議論。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張白紙是要幹啥?
“一個籠子裡有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隻雞和兔子,十七萬七千九百五十二條腿,請問,籠子裡到底有多少隻雞?多少隻兔子?”
宋徵兒作為老大,終於可以“傲嬌”一下,代表四個小朋友下達“戰書”:“展——展師傅,我宋徵兒——”。
白展鵬往前一步。也是慎之又慎的開口:“我——白展鵬——”。
“我——白展堂——”。
“小老三”很久不跟哥哥們一塊兒搗蛋了,現在按照商量好的戲本子表演,興奮的聲音直打哆嗦:“我——我——宋——好好——”。
下面的劇本就是宋徵兒把話兒說完了。可是這小子犯了抽兒,深以為弟弟妹妹們的聲音聲調兒失去了應有的氣勢,不是說好了要響亮要堅決要鏗鏘有力嗎?
他沒接下去話茬兒,展昭說話了:“我是展昭展熊飛,早就認識你們了……”。
敢情兒人家以為今兒是要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紹呢!
觀眾群裡有壓抑不住的幾聲笑傳出來,郡主的臥室內似乎也有了響動。
宋徵兒攥攥拳頭。把手裡的白紙抖動幾下,回過頭對弟弟妹妹們強調紀律:“剛才——說的沒勁兒——必須重新來——要有氣勢——有氣勢!開始!”
他是眼睛看著展鵬說的“開始——”,可是小展鵬眨巴著眼睛繼續回看他,根本就沒張口。
在“強敵”面前,這簡直就是示弱!宋徵兒當老大的時間不短了,平時展鵬可是從來不會違逆他自己不願意違逆的事兒的。
對抗展師傅,不是他們共同的目標嗎?展鵬首當其衝的,比徵兒自己都上心不是?
宋徵兒決定暫時不內訌,再給兄弟一次機會,於是再次提高了聲音,舉著白紙說道:“開始——”。
就這麼傻乎乎的合夥兒舉著白紙,到現在都沒把“戰書”下達出去,多丟份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