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也瞪起了眼,抬手照著那呆呵呵的穩婆就是一記耳光:沒聽到郡主說話嗎?趕緊把孩子收拾利索,出一點兒毛病,小心你的狗命!
婆子終於回了神兒,噗通磕了個響頭兒,正準備解釋點什麼,又被青兒薅了起來,推到了小嬰兒旁邊。
這回真的手頭利索了,很快就把兩個孩子都擦洗的乾乾淨淨,臍帶也不再暴露在空氣中。
漢子早就被嚇得跪到了地上,郡主的身份還是知道的,這段時間只聽說有貴人租住了村子裡空閒的屋子,就在隔壁,自家總是極其小心的,就是今天事兒太大了,媳婦兒哭鬧著不肯讓穩婆丟出去一個孩子,沒想到把貴人招惹了進來。
被褥下的婦人不再哭泣,驚恐的眼睛直盯著阿圓的一舉一動。
孩子不想要了?想扔掉?
阿圓沒有叫那個漢子起身,聲音裡面有森森的寒意。
郡主饒命!漢子的額頭叩到了地面上,抬起來,是血紅的雙眼:雙胎他不吉祥啊,要是等到明兒村裡人都知道了,會把俺們一家都轟出去的,孩子們也活不了!
床上的產婦忽然爆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郡主,求求您護住我的孩子,不許他們扔掉!孩子都是從我的肚子裡爬出來的,我才是妖孽,讓我去死!孩子得活著!
產婦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身子劇烈的喘息著,就要掀掉身上的被子。
阿圓撲過去,按住了那個不適宜劇烈運動的婦人,臉上帶著一抹痛到心扉的微笑:我也是當孃的,一下子,生了三胎,都好好的活著呢,你,可願意信我?兩個孩子,都不會有事兒。
生了三胎的郡主?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來自民間的福瑞郡主啊!
大宋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穩婆再次肝腦塗地,漢子再次把額頭碰的山響。
婦人的眼淚還沒有流乾,但是現在,她放心了,眼睛慢慢的合攏,嘴裡嘟唸了兩個字:郡——主——,就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她太累了,要不是唯恐孩子被丟掉夭折,一個剛剛生產完畢的婦人,根本支撐不了這麼長時間,更何況連生兩胎?
你,起來照料孩子,把孩子奶奶也叫進來,不許出現任何意外,否則,本郡主第一個殺了你開刀!阿圓先拾掇穩婆,又轉頭看向青兒。
去隔壁請御醫來,給產婦看看情況。
青兒領命而去。
剩下一個抖如篩糠的漢子,仰著臉等著吩咐。
愚昧又可恨可惡的男人,播種兒的時候可不會不歡快的吧?現在果子結多了,連當爹的責任都不敢負!
踹你一腳我都覺得噁心!把屋子拾掇乾淨,把你老婆孩子侍候好,要是她們三個有事兒,本郡主——滅你全家!
有時候放點狠話還是很過癮的,最起碼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很舒展。
老太太躡手躡腳的溜進了屋,幫著穩婆捆紮了兩個小襁褓。
外面的老頭子也老實了,躲進了屋子裡不敢冒頭兒。
阿圓慢慢兒的踱回隔壁,忙活了這麼長時間,又累又眩暈。
好好丫頭已經睡著了,小手猶抓著白承光的衣領子,以至於這個高大威猛的漢子不得不低著頭俯著身子,保持著一個難拿的姿勢。
就該是這樣,虧欠了孩子們這麼多,脖子痠疼一下還是應該的。
怎麼樣?白承光窩著腦袋側頭問。
就那樣,比你的命兒好,暫時都沒丟!阿圓疲憊的坐到椅子上,嘆了口氣。
你休息吧!剩下的,我來做。白承光艱難的起了身,把孩子的小屁股和腿腳放在床上,剩下的部分,還蜷在他的臂彎裡,不知道怎麼抽出來才能不驚擾到孩子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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