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隊長,有什麼不普通了?綁匪知道我有錢,想綁我父親,讓我給錢,一千萬,我給就是了,只要不傷害了我的父親,如今你們警察一插手,事情就變得複雜了!”中年人大聲的道。他這是故意的,是故意要說給綁匪聽,說明並不是自己報警,自己只想給贖金了事的,希望他別傷害了自己的父親。
江言卻是覺得中年人說得不對,一般綁匪綁架,只會暗中操作,將人質帶到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再索取贖金,可是,這綁匪卻反其道而行,在公共場所,進行綁匪,而且當場索要贖金,這很反常。
再一個,江言覺得這綁匪,在警察到來,都不曾有任何的害怕,好像豁出去的樣子,而且,他索要贖金,也只是讓打到一個卡里,江言有一種感覺,這個綁匪,今天是沒打算活著出去,他綁架,也許並不是為了要錢,而是為了其他的目的。
果然,只聽趙隊長苦笑了一聲:“周先生,你如果知道這綁匪是什麼人,你就會明白,今天可不是一場綁架那麼簡單了。他叫鄭海凡,周先生,你應該認識他吧?”
“什麼?鄭海凡!”中年人吃了一驚。
鄭海凡他當然知道,幾年之前,鄭海凡可是自己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只不過鄭海凡雖然有生意頭腦,但為人卻喜歡劍走偏峰,他好賭,他數億的家產,在一夜之間,給輸了個精光,因為好賭,生意上的事,也打理不清楚,去年的時候,他面臨破產,找自己尋求經濟上的幫忙,可是此前,自己已經連續借給了他幾千萬,他知道鄭海凡屢教不改,不想再幫他,再幫他,也等於是害了他。哪裡想到,就因為那一次自己沒借他錢還債,他的老婆孩子,被債主逼得跳樓自殺,而他自己,也因為一起經濟詐騙,面臨坐牢。正因為此事,他對自己生恨。
中年人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鄭海凡被警察抓走的那天,他兇狠狠的衝自己說:“姓周的,我今天有此下場,全都是因為你不肯借錢,將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身敗名裂,會讓你親眼看到,親身感受到,你的親人死在你面前的感覺!”
想到這裡,中年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看了綁匪一眼,雖然被絲襪矇住了臉,但身形,依稀和鄭海凡是有點像的,只不過,鄭海凡應該還是在坐牢啊,怎麼現在卻綁住了自己的父親?
“一個月前,鄭海凡越獄了,我們審問了和他關在一起的犯人瞭解到,鄭海凡這次越獄,是有目的性的,據那些犯人們交待,他這次越獄,就為了報復一個周姓的商人,這個周姓的商人,恐怕指的就是你吧。”
聽著趙隊長的話,再想一想鄭海凡一年前被抓之時所放下的狠話,中年人不禁再一次身形一顫——毫無疑問,鄭海凡這是報復自己來了。
“鄭海凡犯了經濟詐騙罪,他涉及的金額,足可以判處他無期徒刑,可以說,他的人生道路上,以後是沒有任何的前途了,因此,他才挺而走險越獄,據那些犯人們交待,鄭海凡覺得前途灰暗,一心求生,不過在死之前,一來,他要從你身邊奪走你的親人,二來,也要讓你身敗名裂!”
那趙隊長說著,指著中年人手中的那張紙條道:“他跟你要一千萬,卻不要現金,只讓你轉到他指定的帳戶上,你可知道,他給你的是什麼帳戶?據我們調查瞭解到,他給你的這個帳戶,應該是某個境外洗錢犯罪團伙的黑戶頭,這個戶頭,一直被國際刑警給監控著,國際刑警一直對這個犯罪團伙深惡痛決,與這個犯罪集團任何有關的人等,都會被視為不法商人,嚴懲不貸,一旦,你朝這個戶頭轉了一千萬,你想一想,你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
趙隊長說得中年人冷汗直冒,他實在沒料到,鄭海凡為了報復自己,居然做了這麼多的安排,自己剛剛還真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綁匪,綁架自己的父親是要贖金的,這要是朝那犯罪集團的戶頭裡轉了一千萬,自己這一輩子,估計就得和鄭海凡一樣,在監獄中度過了。
“趙隊長,那現在怎麼辦?我父親在他手裡,豈不是很危險?”中年人又開始焦急了起來,如今知道了鄭海凡是來報復自己,而且想要讓自己親眼看到親人從自己的眼前消失,那麼,自己的父親在他手裡,無論自己轉不轉錢,他隨時都有可能撕票的。
“周先生,你放心,鄭海凡自越獄時起,我們就一直在找他,如今他總算露了面,我們也不會放過他,我們已經安排了多名狙擊手,他逃不掉的,我們也會保護你父親的安全的。”趙隊長說道。
“謝謝你趙隊長,請你們務必保護我父親的安全。”聽趙隊長這麼一說,中年人才稍微放心的點點頭。
“姓周的,帳號我已經給你了,你還不快點轉一千萬過去!”這時,見趙隊長和中年人在小聲聊著什麼,鄭海凡突然大聲喝道。
中年人猶豫了一下,自己這要是一轉帳,後果不堪設想,他看了趙隊長一眼,趙隊長小聲的道:“我們狙擊手應該已經就位了,你裝作不知道他是誰,故意和他拖延一下時間!”
中年人點了點頭,開口對鄭海凡道:“這一千萬我可以轉給你,但是,你怎麼保證,絕對不會傷害我父親?”
“姓周的,不要和我耍花槍,我再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一分鐘後,我要是看不到成功的轉帳資訊,你就替你父親收屍好了!”
鄭海凡說完,不容中年人回答,便開口數道:“現在開始計時:一,二,三……”
就在鄭海凡開始計時的時候,一名特警裝束的人,走到趙隊長的身邊,小聲的道:“趙隊,情況很麻煩,案犯太狡滑了,他所站的方位,周圍全都是死角,我們暗處埋伏的好幾名狙擊手,根本就沒辦法朝他開槍!”
趙隊長愣了一下,“那從正面開槍呢?”
“正面也不行,案犯將人質擋在身前,正面開槍的話,人質會犧牲的!”那名特警無奈的一攤手道。
什麼?趙隊長也是呆住了,他朝鄭海凡那邊看了一眼,果然,鄭海凡三面,要麼是被大廳的石柱子擋住,要麼被銀行的牆壁所擋住,則他的正面,則是周姓商人的父親擋著,一開槍的話,首先就會打中人質的。
“趙隊長,這可怎麼辦?你可得想想辦法啊!”連狙擊手們,都對鄭海凡無計可施,中年人又開始著急起來。
趙隊長沒說話,他只是看著中年人嘆了口氣,他辦案多年,還是頭一次遇上像鄭海凡這樣狡滑的罪犯,此人一心求死,什麼都豁出去了,自己還真沒什麼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