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警官顯然對這位校園混混並不感冒,不過出於工作職責只得問道:“江言,關於前晚的那起惡性傷人案,我想你可能是目擊者之一-----”
林警官的話卻讓江言想起周通,完全忽略了林警官的問話,趕緊問唐老師道:“唐老師,周通呢?他怎麼樣了?”
見唐老師和唐雅臉色一黯,江言心中一沉,焦急的道:“周通在哪?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江言,你別激動,周通送到醫院的時候,傷勢比你要嚴重的多,醫生說他體內大出血,腦部也有大量淤血,現在在重症室搶救呢。”唐雅盯著江言小聲的道。
“啊-----”江言一激動,想要從床上爬起,結果由於身體太過虛弱,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
“江言,你要幹什麼!”唐老師和唐雅嚇壞了,趕緊將江言扶起。
“我,我要去看周通,他是為了我才受傷的。”
“你現在身體這麼虛弱,走路都不行,再說他還在搶救,你也看不到他啊。”唐老師急了。
“我要去看周通。”
見江言的語氣既固執又堅毅,唐老師和唐雅無奈的對望一眼,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後將江言給攙扶出病房。
林警官無奈,只得跟在後面。
重症加護病房的門是緊緊關閉著的,門前癱倒著一男一女兩名頭髮蒼白的老人。
“江言,你的傷勢不太嚴重,休息一段時間便可恢復,又不影響高考,不過周通的傷勢-----我們不得不通知他的父母。”唐老師看著兩位老人道。
江言心中一顫,這兩位老人,就是周通的父母?
兩位老人臉上掛著淚痕,已經哭得聲音沙啞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衣著樸素的令人心酸,一看就知道是在農村務農的兩口子,他們臉上的表情是既傷心又充滿了無助。
一看兩位老人的年齡,就知道是老來得子,周通說得沒錯,他就是兩位老人的天和地,是兩位老人的一切。
忽然想起周通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江言,我不行了,照顧我父母。”
更是想起事情發生前,周通曾經說過要決定好好讀書,將來努力考上所好的大學,為父母爭一口氣。
想到這些,江言鼻子一酸,周通已經受到自己的影響,決定改過自新。可是,他不僅失去今年高考的機會,甚至連以後可能都無法再參加高考了,更甚至,他都有可能連孝敬自己父母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林警官看了江言一眼道:“江言,我不知道你們這次得罪了什麼人,會對你們下死手,不過當我們趕到現場時,看到周通同學呈保護狀態的趴在你身上,雙手死死抱著你,我和另外兩位男警員合力,才將他的手指掰開。”
林警官的話,讓江言想到事發時,周通拼了命也要保護自己的情景。江言雙拳緊握的癱倒在地,眼淚也流了下來。
焦俊峰,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還!江言在心底吶喊。
唐老師和唐雅將江言扶進病房,見江言在病床躺下,林警官道:“江言,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誰將你們打成這樣了嗎?”
“不知道。”好半天,江言嘴裡才迸出這幾個字。
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江言心裡跟明鏡似的,就算自己指認焦俊峰,就算鐵證如山,焦俊峰頂多是個嚴重傷害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