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斷,並且是兩邊都中斷,這隻說明,一定是出現了大麻煩!
不是袁尚急躁,而是他不得不急躁。幸而帳中只有心腹之人,倘在大帳之中讓所有戰將看見,恐怕主將心疑焦慮,必會影響他們的軍心,那就反而更糟了!
心腹謀士道:“這只是最糟的情況,也許是臣想多了呢!”
“未必是想多,”袁尚眼底沉沉的道:“……這曹賊,是既想引我入腹心之地,又想借我軍之心殺呂嫻。恐怕先生猜想的已是事實了!不然當初郭嘉不會與尚那封信!”
袁尚現在才想明白,共除呂嫻是何意,可惜當時他被憤怒矇蔽,竟沒細想。
而現在一想,恐怕就是引他入深處以後,再行其計。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恐怕就是局。
大意了!
他出冀州,的確是有些莽撞了!
心腹謀士也是一驚,道:“臣也只是猜測,未必是真實的啊……”
“恐怕不敢想的最糟的,恰恰就是最可能的!”袁尚憂心忡忡的道:“不能寄希望於不會出現最糟的情況,尚必須要留一條後路!”
心腹謀士點了點頭。這是正確的。
能取則取,不能取,則必須走!這是戰之道。無故枉死,毫無意義。
任何遊戲都必須留後門,否則,就是真的孤注一擲,是傻!
“曹賊用心叵測,”袁尚道:“恐怕是存了坐山觀虎鬥之意。哼!”
袁尚想來想去都很生氣。
“若真是如此,恐怕許都會嚴防死守,怕勝者入許都……”心腹謀士道:“並且派了兵馬在此,誰勝便助誰!”
也就是說,他袁尚要是敗了,不僅要遭到徐州兵馬的追殺,還要被曹軍給痛打落水狗!?
這般一想,袁尚的臉色能好才怪!
不僅深恨,而且還磨了磨牙,大罵曹賊老奸巨猾!實在陰險至極!
袁尚現在想到那封信,這心裡還是恨的不打一處來!
“將軍息怒,如何破敵,解此時之危,方可!”心腹謀士道:“不管蹤跡是何處兵馬,是趙雲或是曹軍,都不宜再前行了。不如就在此以逸待勞!”
“可,”袁尚道:“等訊息,讓全軍養精蓄銳!”
他揉了揉眉心,無奈的道:“……尚此時已是離弦之箭,只能進,不能退,是嗎?!”
心腹謀士明白他的意思。是問可有退兵的條件。卻不能明言。故而此問!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心腹謀士無奈的道。
無故退兵,軍中生疑,若遇敵,必大敗也!反而於將軍更不利!
袁尚自然也知道,所以才萬萬不能真的任性的說,要馬上退兵!
他不僅沒有這樣做的外部條件,也沒有這樣做的任性。身為主將,反覆不定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去做的。一旦做了,威望一旦墜落,又有何人能心服?!
所以哪怕現在袁尚心裡有擔憂,有憂慮,有猜忌可能出現最糟的情況,他也不能這麼去做。
他的威信,他這樣的體量……猶如一條笨重的大船,哪及小船靈活,可以隨意得說調頭就調頭呢?!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了,反而不能輕易的更改軍令啊!
心腹謀士正想出帳,不料怕什麼就來什麼?!他人還未告辭,就已有人來報信,道:“稟將軍!前線有一戰將有要事稟,還請將軍升帳議事!事關重大,他言明必要親自向將軍稟明!”
袁尚一凜,與心腹謀士對視一眼,立馬就一前一後的出帳,道:“走!速速升帳!”
待一升帳,看到戰將領著少數幾個兵士進帳時,袁尚帳下的諸將便是一片譁然,臉色大變的道:“這是怎麼回事?!”
“先鋒營主將原將趙雲圍於一坡,因兵力不足,便不敢攻打,只嚴防死守,以待援兵至而動,不料趙雲設下陷局,我軍中計,被他攻破了先鋒營,還斬殺了先鋒主將……”那將領臉上身上全是血跡,身上狼狽不堪,泣道:“只有我等幾將逃散出來,急來與將軍報信……其餘人等,皆已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