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就見他如此愕然,苦笑一聲,道:“江夏太守黃將軍也去了廣陵……”
他欲言又止,他是江夏軍中都督,縱然有很多的疑慮,也是有苦說不出的。因為他只是部將,他不能說上司的不是!
哪怕他心裡是萬分的忐忑,十分不安,以為必會有敗。他也說不出來。
黃忠也如是,像啞了似的,一言不發。
不說本領不本領,反正二人雖都是有本事的人,但是就是沒什麼話語權。
黃忠在作戰上,不知道有多敏銳,耐何一直不能獨當一面,他只是個部將,有些話也是說不出口的。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默然無語。
這心裡吧,不知道是啥滋味,對孫策的事,這心裡震動的跟地震了一樣。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這一種。
船繼續行駛,兩軍合一,準備駛回江夏,駛過一段,正遇上劉磐,二人心中就更驚了。
劉磐上了艦首,黃忠忙請禮,然後彙報了戰事,因為不利,所以黃忠還請了罪。
只是此時劉磐哪顧得上,他簡直是上氣不接下手的,忙叫黃忠起來,對陳就道:“陳將軍切不可再回江夏,江夏已經被奪了!”
陳就駭了一驚,心中驚跳,道:“何人,何人奪得江夏城?!”
“對方並未換旗,”劉磐將夜間不妥一一告知,才道:“恐怕是徐州軍,若無意外,恐是紀靈!”
“紀靈?!”陳就臉色青的白的,那叫一個精彩。
若是紀靈,除非文聘在,否則,誰能再從他手上討得便宜?!把江夏再奪回?!
陳就看了一眼三方合的兵馬,戰船有損,軍備也不多了,也沒啥糧草了,還有傷殘,加起來的人數,只有二千人。
二千人在對方早有預防的情況下,怎麼奪回?!
陳就一時之間竟然進退兩難。命戰船都停了船,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
“就死罪矣,丟了江夏,怎麼向黃將軍交代……?”陳就七尺男兒,對著江風,竟是潸然淚下。
黃忠斂著眉眼,低著頭不語。他就是一部將,現在可沒有他說話的份。他一直都是靠邊站的人。
心裡也是極不舒服的。
為何?!
周瑜突然離開荊州,而劉磐突然領重命從荊州出來,必是已經知曉了荊州的變故,以及孫策的事情。
黃忠看出了不妥,可是劉磐沒有告知黃忠這件事。
這說明,並不信任他。或者說,覺得他這個老將不值得倚重,或者應該說是沒有能力可以被倚重!
可是陳就沒有隱瞞,恐怕陳就是覺得無望,才說的。
有些方面,他與陳就,倒有些微妙的可悲之處。
劉磐道:“江夏不能回矣……”
“回將何從?!必死矣,”陳就道:“可是現下能去何處?!回荊州?!”
劉磐搖首,道:“更不可。磐能出荊,也是撿了條命才出。如今的荊州已被蔡氏把持,一去,必被擒押而死。”
“主公他……”陳就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