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趣的話,無論於情面上,還是於這個因素上,都別動手,大家面上都好看。
他雖未言語,然而這隱隱的威脅,馬超並不是傻子,豈能看不出來?!
見他身邊親兵已然緊張起來,馬超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他這一氣,就氣的睡不著。翻來覆去的,卻又半夜起來喝了些悶酒,第二天一早便赴宴去了溫侯府。
而此時,陳宮與賈詡還未到呢,因為他來的實在太早了。
他也超熟,不用人報,便進去尋呂嫻。一進去尋她,就要說司馬懿的壞話。也談不上是壞話,是實話。
“司馬懿此人心不在徐州,你就真放心用他?”馬超不甘心的道。
呂嫻一聽這話沒來由的,便猜到了,道:“你好好的與他起衝突做什麼?!不是自討沒趣嗎?!”
“呂嫻!”馬超黑著臉道:“我在與你說正事,他對我無禮!是根本不在乎徐州的立場,這樣的人,以後得罪人,都是輕的,他是故意的,你懂不懂?你不在乎得罪我,也不在乎徐州想要與我同盟的立場。這個人,破壞力很大,你明不明白?!”
“然後呢?殺掉他?”呂嫻道:“孟起啊,你連告狀都不會。他是我費盡心機尋來的人,你便是想挑撥,怎麼不算算我的成本?!到時候,我得被人諷刺,賠了夫人又折兵。”
馬超氣的不輕,道:“你自信能壓得住他這樣的人?!他若想陰你,有的是辦法。”
“我信仲達,對你無禮,後果卻並不大。”呂嫻道。
馬超氣炸了,道:“什麼意思,自恃我與你有情義不成?!”
“非也,”呂嫻笑道:“你這樣的人,無論對你有禮還是無禮,都會反覆的,既是如此,他不懟你,還忍著你有用?!當然了,他不在乎徐州,不在乎我們父女,這也是事實。這事要擱陳宮身上,他斷然是會忍讓你的。”
馬超簡直暈了,道:“他是兩邊不在乎,既輕看我,也不在意你們父女,到底是圖什麼,我真不懂!”
馬超是真的超級氣,還有被人輕看的羞惱。難道他的尊嚴真的這麼輕賤,以至於連司馬懿都看穿而不在乎得罪?
呂嫻道:“與其說他,倒不如說說你自己,打鐵還需自身硬,若不想被人看穿而羞怒,還不如自己有足夠匹配得上的才德,自然便不屑這般輕看。只是孟起,你行嗎?!”
馬超冷笑道:“在你眼裡,我這還是反覆之人,比不上他了?你也不用激我,那沒用!”
呂嫻道:“合作不成,仁義在。不管同盟成不成,我謝你救我之恩。將來若有回報之時,我必報之!至於同盟,我不因情義而綁架你,你自有你的衡量。涼州的利益本身,才是你需要考慮的真正的問題,這一點,我無法左右。只是,眼下之勢,徐州與涼州結為盟友,互為外援,的確是最強的組合,還望你知曉,我並無因這些情義,而存有犧牲涼州利益之意。”
馬超當然知道她的人物品格。
氣也消了,道:“如果我不肯結盟,你就不強求,不失望?!”
“想要建業立世,終究問題還是在於自身,有盟友為上佳,若無,我也自有他策。”呂嫻道:“上兵伐謀,謀不成,也是天意。”
馬超不吱聲了,一路同來,他對她的個性也算有了解,也是知道她這個人,是真實的,不會故意說這些。
呂嫻瞅了瞅他,她容得下司馬懿的心思,可他卻不容眼裡有沙子的品格,將來與龐統,不知道又是怎麼樣的修羅場,一想又頭疼!
“孟起,今日之宴,絕非鴻門宴,沒有逼你非為盟友之意,只是吾父為表鄭重,才會表達同盟訴求,而要敲定此事,還需要與汝父寫信,共同商議,我方不會單方計定而操之過急。最重要的,依然是為了表達對你的謝意。”呂嫻道:“此宴為謝宴而設,還請孟起不要多疑。”
馬超嗡聲嗡氣的道:“並非多疑。”
“那還彆扭什麼?!”呂嫻笑道:“大丈夫,豈能比女兒身還要扭捏,走吧,去入席,此時陳宮與賈詡也該到了!”
馬超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抽,知道多說也沒啥用,便道:“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