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徽坐下了,看著二人,又看向呂嫻。
呂嫻笑道:“孟起不想出去?!”
“你該把這大言不慚的舌王給趕出去,最好趕出徐州去,這種人,若有才能,也是天不長眼!”馬超冷笑道。笑話,他出去不要緊,但不能現在出去,這時候出去,豈不是認輸了?!
龐統冷笑道:“天生你此種人,才是不長眼!”
司馬徽道:“不可藐天!天賜汝二人才能,如何能毫無敬畏之心?!”
龐統憋了一肚子火,但他也能分清主次,因此聽了這話,雖不屑,卻沒懟司馬徽。
馬超卻不客氣,道:“你是何人?!關你屁事!”
“孟起,”呂嫻道:“不可對司馬先生無禮!”
馬超聽了臉色一變,也不致歉,冷哼了一聲,道:“他不出去,憑什麼我要出去?!”
“要不你們兩個都出去?!”呂嫻冷聲道。
龐統與馬超扭過頭,一時都冷笑一聲,卻都啞聲不語了。
“很好,既然都不想出去,就得守我的規矩,孟起,無論與士元如何爭吵,我要你立誓,不可動武,更不可動刀兵,”呂嫻嚴肅的道:“這一點,你得立誓,若是做不到,你就出去吧!”
馬超臉色一變,冷聲道:“為了此人,你真的要逼我納他為謀臣!?”
呂嫻只嚴肅的看著他。
“你來真的?!”馬超站了起來,面無表情,道:“好!既是如此,徐州不願意留人,我就走人了!”
說罷,真的大踏聲的走人了,那聲音踏踢響,把門摔的重重的,特別火大的樣子!
司馬徽頭開始嗡嗡的疼,他見呂嫻無有異樣,一時特別無言以對。
馬超都出了院子了,還沒聽見呂嫻叫他回,一時更氣惱了,冷笑道:“我真回涼州去了,呂嫻,你別後悔,為了這茅坑裡的石頭,你損失了我,你算算這買賣,划算嗎?!”
“慢走不送!”呂嫻忍著笑道。
“呂嫻!”馬超磨牙的聲音,真個的出去了。
“女公子,只恐得罪了他,有礙徐州外交之策,”司馬徽道:“馬超身上干係重,徐州恐失外援,這大戰之前,這……”
他一想便瞪龐統,道:“士元,你又何故如此無禮?!”
龐統卻不以為然,道:“若有我這才謀,沒有西涼馬氏,也無妨。西涼馬氏,不過如此!”
“……”司馬徽以袖遮面,心裡悔的呀,這種人,這種人,敢說這種大話,真是丟死人了,連累他在呂嫻面前都有點抬不起頭來。
呂嫻卻為司馬徽親自酙了一杯茶,笑道:“區區小事,先生不必放在心上。剛剛孟起無禮,我代他向先生賠禮。”
司馬徽怔了一下,忙接過茶來,一時有點不解。
代孟起為他賠禮?!這個意思,好像她與馬超不是隨時能分裂的關係,而是親近的人,信任的人似的。
“孟起這性子,一向如此,他在西涼長大,又是公卿之後,難免驕橫,況且對中原的禮儀也不是太懂,因此說話,有時候真的不給別人情面,”呂嫻笑道:“他便是與我翻臉,我也能理解,理解他的品性,但這並不妨礙我與他的生死之交的關係,而這私交,與西涼的態度,可以是分開來看的。私交,可以獨立於大局而存在。即使有一日,西涼要與我徐州反目為仇,在我心裡,這馬超,也是我的恩人,更是兄弟。”
兄弟,不錯,兄弟不就是反反覆覆嗎?!
兄弟也不只是一種形式的相處模式,還有殺來殺去的那種奇奇怪怪的多的是呢?!
司馬微道:“女公子豁達。只是,這馬超,真未必就肯服女公子安排。”
“無妨,他性格彆扭,等氣消了,不用我去找,自會再來。”呂嫻笑道:“他必須得立這個誓,才能帶士元去西涼,不然我也不放心啊。總不能叫士元連人身安全的保障都沒有,就叫馬超帶他走!”
龐統聽了心中不滿,道:“女公子如何篤定,統定會去西涼?!千金難買我不願意,我龐統氣節還是有的,便是不願意去,我願立誓,與馬超誓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