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哪料得到這個以後會成為他的緊箍咒啊!這是他現在完全料不到的事。
事實上,司馬懿在乎的也不是他真的能聽進去。因為呂布不是那種許了誓就會遵從的人,而且是從內心先約束自己。司馬懿要的只是一個理由,一個把柄!
這個把柄得到了,至於以後呂布是不是遵從,他根本不抱希望。
但只要有了這個把柄,少不得念個千遍萬遍的,叫呂布理虧,就有了理由約束!
這就好比出軌的丈夫被妻子原諒了,但是這個事,同樣的會成為妻子的把柄一樣,一吵架就翻舊賬,聰明的丈夫會設法離開妻子,而為了逃脫這個咒,而不太聰明的丈夫,就會像踩住尾巴的貓,跳腳的同時,但也無計可施,頂多吵架升級而抱怨一二罷了。
本質上是一樣的。
司馬懿知道約束呂布不能遵從常法。
但同樣的,呂布這樣的品質,是缺點不錯,但是明公也未必好操控,如同曹操,自有謀略,他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很難,不僅不敢說,不敢做,還得藏拙。
但是呂布雖有如此大的缺點,不怎麼聽話,但同樣的,其實他這種人,只要抓住了把柄,其實不難操控。
呂布這個人前科當然有,比如殺丁原,殺董卓這事,真的沒得洗。
但這個人,還真沒有以言殺臣下的事,從來沒有。
這就很難得了。司馬懿心中也有數了。
以後便是真把他惹惱了,呂布可能跳腳摔桌子,他也不會殺人。
“既是如此,懿便收下這寶劍也!”司馬懿雙手接過,親自配到了腰上!
這寶劍是呂布以前搶來的,一直都是配在身上,但基本上沒有用到它的時候,多數時候,只是裝飾,他只常用他的畫戟。但這個時代,文人雅士,武士也都配劍,所以便是不常用,也會配上一把在腰間,多數如此!
呂布道:“軍師可有良計?!”
司馬懿這才道:“兵有兵道,文也有文道,武則文備。若解此圍,光憑勇武兵力,不足也,遠水難救近渴也。此事,還請主公稍安勿躁。當此之時,更要冷靜。此時此刻,宜先寫下兩封書信。”
“寫信?!”呂布一怔,壓下性子,道:“給誰?!”
司馬懿的老謀深算,豈是呂布能明白的?!呂布這人就是好勇武,解決事情的辦法也只能想到以武力解決。
司馬懿卻不同,道:“分別給與袁紹與曹操。”
呂布雖急躁,卻還是坐了下來,繼續聽他說。
“袁紹勢強,此時袁尚有追兵追女公子,袁紹只恐還未曾知曉,”司馬懿道:“主公也不可求助,也不得不作不知,只在信中寫下將發兵許都以助袁公,此時此刻,還請主公稍顯示弱,暗示依附袁紹之意,一則袁紹鬆懈,以後便對徐州不備,以效後用,二則,袁紹若知曉袁尚追殺女公子,見了此信,必定急喚回袁尚,追兵既可稍解。”
“不在信中寫此事,袁紹當如何知曉此事?!”呂布遲疑的道,“為何不在信中言明?!”
廢話!你言明瞭,袁紹就聽你的了?!無動於衷還差不多。袁紹是霸主,可不是好人,可不行好事!只行對他有好處的事!
“主公有所不知,有些事要成事,必定要繞路,才可成,太直接,會吃虧,更達不到目的,反而不利。此事,當從袁紹身邊的人身上下手。”司馬懿道:“側面告知田豐此事,田豐必定遊說袁紹,急喚回袁尚追兵。”
“田豐是何人?!”呂布道。
“謀士,此人才智眾多,以大局為上之人,若見主公此信,必定會讓袁紹籠絡住主公,以成夾擊許都,滅曹操之勢!”司馬懿道:“主公在信中言明,直奔許都,若得勝,必定守都不入,而候袁公至!”
“以效當日高祖之事?!”呂布道。
“是!”司馬懿道。
“好,便依此計,布既刻便寫信發出。”呂布不遲疑,立即將信寫好了,他現在也是急中生亂,還知道把信給司馬懿過目一下,看看可有不妥,這可真難得了!
司馬懿點首,呂布既刻便叫人發出去了。
“寫給曹操的呢?如何寫?!”呂布執著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