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裡到處都是眼線,他們有心想要說話,也不能說,只能以眼神示意呂嫻。
呂嫻點點頭,表示心中有數,二人守在階下,卻見有一人前來了,“女公子可在此?!”
“不知先生是?”趙雲忙拱手道。
“在下許攸,久慕女公子名,特來求見!”許攸笑道。
呂嫻早拉開了門,下來道:“可是子遠?!”
“正是攸,女公子竟知我!”許攸笑道。
“子遠名士也,才名天下,嫻如何不知,早如雷貫耳。”呂嫻忙道:“先生請上坐!”
“怎敢,怎敢?!”嘴上雖這麼說,人卻往上座上走去了。
呂嫻面無異色,彷彿該當如此。
臧霸掃了許攸一眼,這個人,的確如女公子所言,是個小人。所謂聽其言觀其行,基本上若非偽裝,就可以判斷一個人了。
在徐州,便是徐州相陳宮也不敢在女公子面前如此。這個許攸嘴上虛謙,行事卻半點不謙虛。
而呂嫻一退,袁紹帳下又開始吵嚷起來了。
審配抓住機會,道:“此女是心腹大患,宴上之時當埋刀斧手,主公一聲令下,既可斬其頭顱。若主公不忍,交由某來行此事!”
而田豐忙道:“主公,萬萬不可,當下是連盟呂布的好時機啊,萬不可錯失,只要聯盟呂布,曹操必覆滅!”
審配當然也知道這是好謀略,然而,他還是站在維護袁尚的尊嚴上,道:“主公之兵馬十倍於曹操,何懼曹操之勢?!而曹操之後,必要滅呂氏,既是如此,只要斬其女,呂布遠不足為恃。主公三思。如此良機,切不可失啊!”
“主公!”田豐急道:“倘呂布聞其女死,必助曹操攻主公,呂布極勇,一旦助翼曹操,後果不堪設想。主公三思!”
“呃……”袁紹一急就要叫崔琰,道:“季珪以為如何?!”
崔琰是中立派,不是說他的謀略中立,各不站。而是說,在袁譚和袁尚之間,他中立。所以,袁紹一旦聽見兩派開始吵架,就會叫崔琰,很是依賴他。
崔琰見袁紹如此不能決斷,心中卻是一嘆,兩人之計,其實各有優劣,但前提是施行的果決和結果。
若是殺,沒殺成,就是結仇,仇沒了結,就會成為大患。這才是真麻煩。
而和,又沒談攏,鬧不愉快,反而又被人利用了,這又是第二重麻煩。
執行真的很重要,而袁紹,真的差了何止是一丁半點的果決啊?!
崔琰便道:“若主公要殺呂嫻有顧慮,當以和睦為主,若主公主和,談判之事,琰可主導!”
審配怒道:“季珪,是何意?!也欲懼呂布耶?!”
“非為懼也,而是恐正南行事不成,反洩密,事不密則身死,結仇,恐落人口實也。”叫崔琰說,要做就快點做,別拖拖拉拉的,結果不仁的名聲傳出去了,人還沒殺掉。
其實叫他說,看袁紹這猶豫搖擺,衡量不定的樣子,只恐又是拖拖拉拉的事又不成。
還不如主和。
哎。
計哪有萬全之計,都是好計。可是執行問題是個大問題啊。
袁紹頭疼的道:“紹深思一二,再行計議!”
審配急了,道:“主公,機不可失啊!”
“休得再多言……”袁紹嘆道:“區區小女子前來求助,殺之不仁。紹非曹操此等狠辣之輩也!”
崔琰心中又是一嘆,果然,被他料中了。若是曹操,只怕已經乾淨利落的行動了。
田豐道:“主公勿憂,豐與季珪定當與呂嫻深談,共圖曹操,緩圖之,許都必不保。”
“嗯。”袁紹也不是太在意呂布幫不幫的,因為他並沒有將曹操和呂布當回事。大勝公孫瓚的他,有自負,有信心,有實力。
他實在嫌煩的很,退到幕後回內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