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能寄希望於呂氏嗎?!
這又要置袁氏的顏面於何境,如今呂氏已駐軍淮南,再幫著退外敵,壽春又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代價是連邊翼之地,都被呂氏從裡到外的吃了個透。
楊弘緊抿著唇,不言語,閉上了眼睛。
袁耀便道:“可否……?”
餘下諸字還未說完,楊弘便道:“不若叫袁胤去退敵!”
袁胤道:“主公身邊一日不可稍離我等,若是此去,城中諸事……”
這個時候,楊弘是不敢將劉勳再派出去的,一叫是怕呂布在城中,而沒有大軍坐陣,怕呂氏為所欲為,更不可控。二呢,是怕劉勳叛變。倘若他去了直接降了孫策,那是直接將所有兵馬給孫策了,包括淮南餘境。劉勳在那駐守多年,對那熟悉的不得了,若是降了孫策,再回來,不可能了。
袁氏眼看威信不在,勢必衰微,好不容易叫劉勳,張勳叫回來,倘若此時再放出去,能不能聽話,都不好說了。
不管怎麼樣,楊弘都是要留他在袁術身邊留守得用的。
所以這個時候,只能派袁氏子弟出去。可用之人,的確極少!
袁渙出列道:“渙也同去,不敢言能奪回廬江,然而,必要守住淮陰,阻止江東之兵再往內食。”
楊弘鬆了口氣,道:“如此也好。”
袁耀便道:“那但勞兩位兄長去退孫策兵了!”
袁胤袁渙二人應了,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帶了兵,去了。雖然擔心城中袁術的安危,然而外患不除,內憂更不可能拔除。
因此二人便急匆匆的帶著兵馬去了淮陰駐防。
劉勳出了袁府,頗有些悶悶不樂。
呂嫻笑對徐庶道:“元直,開始了……”
什麼開始了?!不信任開始了!
劉勳與張勳原為大將,一回壽春,楊弘第一件事是做了什麼,卸了他們的領兵之權,讓袁胤和袁渙代勞了。
他們的兵馬被拆解了,拆分了。
這,就是不信任,這幾乎是得罪了這兩個人。
此二人怎麼會不悶悶不樂呢。
徐庶道:“這種時候,楊弘所做的,也沒錯,但是,劉勳,張勳也確實冤枉!只能說,在此時勢之下,更不穩。信任這個東西,已經變得極為薄弱了。可悲可嘆!”
“咱們可別摻合,把住最重要的,他們內部的仇恨,犯不得朝我們來發,”呂嫻笑道:“沒必要引恨燒身,他們之間不信任,相互仇視,是他們自己的事……”
這個時候,若是呂氏強硬幹涉,說不定袁營中人,還得一致對呂呢?!
呂嫻又不傻,因此呢,徐庶與臧霸只是把住了壽春的庶務,而呂嫻與呂布呢,把住了城中諸事,包括外城,至於他們內部自己的爭鬥,關呂氏鳥事。
反正呂嫻不管。
徐庶笑道:“只恐劉使君還要在其中挑撥,拉攏,也許會有投劉備者。”
“難,劉勳張勳二人縱然不滿,然而,此二人對袁術也是真的忠心的,”呂嫻道:“他們有無數次叛離袁術的機會,都沒有。既然以前沒有,現在如此危機之時,便是悶悶不樂,也絕不會再叛。不過其它人就不好說了……所以才說,這壽春內部,還有的亂呢。”
徐庶輕笑,道:“女公子不欲助袁氏再退孫策兵?!”
“這個事啊,唔,你主動去退,人家還嫌你狗拿耗子,不安好心,”呂嫻道:“得叫他們主動來求,這個事,才真的好辦。不然他們還得拖後腿,我可不放心。你說,叫我呂軍出生入死的幫他守淮南,結果他們不光怨恨,還在背後搗亂扯後腿,我與我父豈不是要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