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強幸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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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強幸

直至弘業元年四月,趙濯靈都對京城西北角知之甚少。永安渠從芳林門引入城中,經景曜門筆直向南,供應整個西半城的用水。直到第三排的義寧坊開始,因為幾座胡寺,人煙稠密起來,尤其節慶時,不少人會來看熱鬧。越往南,離西市越近,慢慢才進入大多數人所熟知的領域,每日中午開市後,宮裡和東城各大豪宅負責採買的奴僕便聚集在這兒,幾個時辰後再散去。這大概就是絕大多數人眼裡的京城西北角。趙濯靈知道的,也不過就是比上面多一些典故,多一些吃喝去處。至於最北邊挨著城牆的兩排,連她也幾乎從未踏足。四月初七的傍晚,她下了馬車後,第一次仔細打量四周,可能是因為緊挨著已經半棄置的太極宮,此處格外安靜些。輔興坊位於朱雀大街西邊從北第一坊,東北角對著九大城門之一的芳林門,東南角對著掖庭宮的通明門。坊內除了三兩座朝臣的宅子,唯一稱得上特別的大概就是東南角的昭德觀了。趙濯靈仰起脖子看了眼門頭,灰樸平常,和那些不知名的寺觀蘭若沒什麼不同,只有一部分朝臣和官眷知道裡面的內情。思忖間,門已經從裡面開啟了,走出一個婢女,做出請的姿勢,“趙女史請。”趙濯靈見到正堂主人時,從前日收到名帖就開始醞釀的疑惑更甚——自己與宮眷從無來往,現在更是辭官的白衣,絕沒有讓貴主親自等候的道理。主人家見她進來,忙起身相迎,女子道衣素釵,像在家修行的居士。反觀趙濯靈,薄綠襦,秋香裙,腰間繫著柳綠帶子,一副初夏女子裝扮。“拜見大長公主。”“快起來,這裡沒有大長公主,你就喚我道長吧。”白衣女子上前虛扶她。趙濯靈眼珠微轉,笑著改口道:“是,仙姑。”白衣女子滿意地點點頭。信陽大長公主,先帝和當今聖人的親姑姑,垂髫之年失怙,兄長崇宣帝登基後格外憐愛幼妹,養於深宮,卻與近侍宦官常無憂生情,事發後,崇宣帝怒極,下旨處死無憂,誰知苦命鴛鴦竟服毒殉情,皇帝只好在宮牆外建昭德觀給二人居住,以祈福之名,令親妹入道。穿過信陽的肩膀,趙濯靈一看看到那道隱於陰處的纖弱身影,大概…

直至弘業元年四月,趙濯靈都對京城西北角知之甚少。

永安渠從芳林門引入城中,經景曜門筆直向南,供應整個西半城的用水。

直到第三排的義寧坊開始,因為幾座胡寺,人煙稠密起來,尤其節慶時,不少人會來看熱鬧。

越往南,離西市越近,慢慢才進入大多數人所熟知的領域,每日中午開市後,宮裡和東城各大豪宅負責採買的奴僕便聚集在這兒,幾個時辰後再散去。

這大概就是絕大多數人眼裡的京城西北角。

趙濯靈知道的,也不過就是比上面多一些典故,多一些吃喝去處。

至於最北邊挨著城牆的兩排,連她也幾乎從未踏足。

四月初七的傍晚,她下了馬車後,第一次仔細打量四周,可能是因為緊挨著已經半棄置的太極宮,此處格外安靜些。

輔興坊位於朱雀大街西邊從北第一坊,東北角對著九大城門之一的芳林門,東南角對著掖庭宮的通明門。坊內除了三兩座朝臣的宅子,唯一稱得上特別的大概就是東南角的昭德觀了。

趙濯靈仰起脖子看了眼門頭,灰樸平常,和那些不知名的寺觀蘭若沒什麼不同,只有一部分朝臣和官眷知道裡面的內情。

思忖間,門已經從裡面開啟了,走出一個婢女,做出請的姿勢,“趙女史請。”

趙濯靈見到正堂主人時,從前日收到名帖就開始醞釀的疑惑更甚——自己與宮眷從無來往,現在更是辭官的白衣,絕沒有讓貴主親自等候的道理。

主人家見她進來,忙起身相迎,女子道衣素釵,像在家修行的居士。

反觀趙濯靈,薄綠襦,秋香裙,腰間繫著柳綠帶子,一副初夏女子裝扮。

“拜見大長公主。”

“快起來,這裡沒有大長公主,你就喚我道長吧。”白衣女子上前虛扶她。

趙濯靈眼珠微轉,笑著改口道:“是,仙姑。”

白衣女子滿意地點點頭。

信陽大長公主,先帝和當今聖人的親姑姑,垂髫之年失怙,兄長崇宣帝登基後格外憐愛幼妹,養於深宮,卻與近侍宦官常無憂生情,事發後,崇宣帝怒極,下旨處死無憂,誰知苦命鴛鴦竟服毒殉情,皇帝只好在宮牆外建昭德觀給二人居住,以祈福之名,令親妹入道。

穿過信陽的肩膀,趙濯靈一看看到那道隱於陰處的纖弱身影,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常無憂了,她收回視線,跟著信陽落座。

在記注官的筆下,這位大長公主性情安虛,出塵脫俗,趙濯靈自然是不信的,見了真人後更是如此。

大概是未婚未育的緣故,她雖然年近四十,容貌稍減,神態卻仍如少女一般,雙目清亮有神,說話語氣也與一般婦人不同,每句話的尾音都有輕快的上揚。

“先帝在時,我就聽聞你的大名,不對,先帝還是太子時,我就知道你了。”

趙濯靈放下飲子,笑道:“幾分虛名,不值一提。”

“我雖然深居昭德觀,卻常與文人詞臣往來,這些年沒少從他們那裡聽得你的事情,你的詩文、小說和戲本子,我都看過。”

趙濯靈微詫,還沒答話,卻聽她繼續道:“我不通詩書,但你寫的戲文歌舞,我很是喜歡,還去教坊看過宋都知的演出,可惜她如今遠離京城,再也聽不到那麼美的歌聲了。”

“都是些陳言濫語,難登大雅之堂,仙姑不嫌汙眼就好。”

“怎麼是陳言濫語呢?你是第一個寫戲文的人,之後,不少人跟著仿寫呢。”

信陽這番贊賞,趙濯靈半信半疑,她聽說過信陽大長公主不善讀書,對琴棋書畫略知一二,與其姐濮陽大長公主截然相反。

偏偏那些進京尋出路的大文人愛來這兒下名帖,試圖走大長公主的捷徑,以結交朝中貴人,朝臣中也有上趕著來示好的。所以這個昭德觀,算是一處低調的熱鬧之所,正如它的外觀,外面灰頭土臉,裡面別有洞天。雕樑畫棟,寬綽靜雅,幃繡成櫳,相比道觀,更像貴族豪宅。

聊了半天,從正堂移至後堂,卻隻字不提召見的緣由。

信陽不說,趙濯靈也不敢問,但越是如此,她心裡越不安。

眼見著天色漸暗,燭燈初上,常無憂指揮僕人上飯,食案上很快擺滿了珍饈美酒。

“這是我所藏郢酒,今日與女史同飲。”

趙濯靈一聽好酒,精神一振,笑意親摯幾分,朝上座頷首道謝。

信陽性子活潑,又是京城社交場合的名人,以道士身份行走宮城內外,只要她願意,場面永遠冷不下來。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飲過幾巡。

信陽不住勸飲,幸虧趙濯靈酒量極好,否則早就大醉。她雙頰微熱,主動舉起酒盞說:“某解官離京前,有幸結識仙姑,是某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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