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案情能說嗎?他們肯定會問。”
單德全揮著手道:“說!”
小捕快跑去燕京,直接找了太阿院的院長。
邵培懷十六歲考上舉人後,便入了燕京學習,所以他雖年輕但已經在這個行當做了二十年。早年間他生的英俊瀟灑,在訟師行當裡頗有美名,大約七八年前,他得了白駁風,周身面板黑白斑駁,容貌不俊後他就鮮少見人。
“戲班的案子你們查明瞭,兇手要請訟師?”邵培懷知道杭家班的案件,因為殺人手法精緻,他們私下裡也討論過,沒有想到抓到兇手後,居然還要請訟師,“兇手什麼意思,是認罪嗎?”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他揚言他有權利請訟師。”小捕快道:“點名要太阿院的訟師。”
邵培懷想了想,頷首道:“這個案子比較特別,我要想一想,半個時辰後若是我們接了,我會派訟師直接去衙門。”
“好,”小捕快應是了,轉身就走了。
邵培懷去找申道儒,將此案說了一遍,“……這個案子確實有些古怪,對方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這樣殺人手法應該做不出來,原告想要訟的罪行也過高了一些。”
“殺人的手法不能成為判別兇手是否殺人的標準。”申道儒道。
邵培懷頷首,“這個案子不太想接,輸贏的意義都不大。”
兩個戲班的戲子,社會影響力也不夠。
“原告訟師是誰?”申道儒問道。
邵培懷剛才已經問過了,回道:“是杜九言。她一開始就參與了調查,所以我們真要去訟被告,贏她的機會也不高。”
申道儒否定道:“我倒覺得可以試試。杜九言的能力有目共睹,你的太阿院裡的訟師,能和她堂上交鋒切磋,是極好的機會。”
“小訟師輸了不足為奇,畢竟對方是杜九言。可要是贏了呢?”申道儒道:“遣送個資質好的,好好去調查卷宗,贏面至少有一半。”
邵培懷覺得申道儒說的很有道理,應是而去。
“先生,”赤霄院的院長牧琰進門來,一邊給申道儒添茶,一邊低聲道:“您因為杜九言,這段時間都沒有出去走動,再不出去,京中訟行也要被杜九言折騰的千瘡百孔了。”
“當初在邵陽就是這樣的,她起初是要在西南做學生的,卻被薛然拒絕,兩方結仇後,一來二去西南就成了今日的樣子了。”
“以我看來,杜九言此人打不如拉攏。我觀察她這麼久,覺得她其實是個不難相處的人,要不然我們試著結交一番?”
申道儒道:“現在遲了,她和燕京不會友善來往的。”
“要不,我去試試?”牧琰道:“還有那件西南的聖物,程公復和陸綻甚至付懷瑾都不知道,您說……會不會在杜九言手裡呢?”
“一般人,要那個東西毫無用處。”
申道儒蹙眉道:“應該不會,杜九言在西南沒有幾日,她怎麼會有聖物。”
“聖物定然還在西南!”申道儒道:“我已遣人去找了,今年內肯定有訊息回來。”
牧琰頷首。
“你也不用特意去結交,她這個人你看著隨和,其實不然。”申道儒道。
牧琰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我去找荊先生下棋。”申道儒取了屏風往外走,牧琰道:“您要是去集賢書院嗎?荊先生回來了?”
申道儒頷首,“回來有半個月了,說是一直在竹屋裡讀書。”
牧琰道:“我改日也去找荊先生喝茶。”
申道儒頷首,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