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房外、岸上都有人排隊等見面,要是羅真一個控制不住。弄出事來不太好。
羅真看向錦繡,點了點頭,眼中冰寒頓消。
羅松瞪著錦繡嘴唇抽抽想說什麼,金氏先開了口。聲音柔媚軟糯,剛開始聽著還可以,不算太膩人:
“你就是馮家的姑娘,叫馮錦繡?”
羅真眸光如刀,倏然直指金氏,錦繡在他手上輕輕拍兩下。然後放開他,微笑著看向金氏:
“是的金夫人,我孃家姓馮,閨名叫馮錦繡,我得皇后賜婚嫁與羅真,如今在赤州城,人們慣常喚我一聲‘保定侯夫人’!”
“什麼金夫人?難不成出嫁之前,你孃家沒請人教你規矩麼?這是你婆母,你可喚聲母親!”羅松皺眉瞪看錦繡,滿臉不舒爽。
錦繡搖了搖頭:“規矩我或許不懂很多,但我知道出嫁從夫,夫君告訴我誰是公公婆婆,我就只認那一個!”
羅松一滯,金氏笑靨如花,聲音越發甜美:“你這孩子,我只問一句,你卻說這麼多,倒是個伶俐巧嘴的!也挺好,我們家真兒不擅言辭是個沒嘴的葫蘆,你來了,正好與他解解悶、逗逗趣兒!”
“我可不是解悶兒的!”錦繡正色道:“我與羅真是結髮夫妻,我們相扶相攜、互為依靠,在一起要做的事兒很多,哪有時間無聊發悶?只有胸無大志不成事的男人才會需要解悶逗趣,而且解悶逗趣的通常都是侍妾們乾的活兒,金夫人的意思……難不成你經常給三叔父解悶、逗趣兒?”
“這……”金氏吸了口冷氣,笑容凝結,原本潤澤的臉竟也似乎乾涸了。
“你、你閉嘴!”
羅松竭力使自己眼神看起來凌厲嚴正,以期能威壓錦繡,殊不知這麼一來卻是耗盡他的精神體能,或許還引發病痛,只見他一張臉扭曲猙獰,連身體都捲曲起來,虛汗轉眼間溼透抹額,一滴滴一串串順臉頰淌下,錦緞面料的衣裳也因汗溼緊貼在身上,愈顯瘦骨伶仃,金氏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裝扮起來的美大叔形象,瞬間崩塌!
錦繡輕笑一聲:“其實,金夫人應該比我們小輩懂得多,病人,尤其是三叔父這樣時常大汗的病患,應該穿透氣吸汗的棉布衣裳,離這些錦緞面料遠點!你瞧,裹手裹腳又不吸汗,多難受啊?富貴是拿來享受的而不是遭罪!”
羅松咬著牙,顫抖的手指著錦繡:“你、你個無知村姑……走!你們走開!”
“我們可是來接您的!三叔父不打算隨我們下船,與大家見面,進城共赴洗塵宴麼?”
羅真閒閒說著,伸手攬住錦繡的肩:“繡繡是村姑,沒錯兒,但不是無知!三叔父每日吃用的猴頭菇,就是她這個村姑培育出來!三叔父千里而來,也是來投奔村姑的!可別惹惱了她,不然叫你們怎麼來還怎麼回去!這些天行走在路上,想必早就沒有猴頭菇吃了吧,現在這模樣,是發病了麼?嗯,我們昨天晚上還喝了新鮮猴頭菇湯,東山村送來的,對不對,繡繡?”
錦繡:“……”
夫君你低調點行不?小別勝新婚,實際上我們也還在新婚期,你丫的哪裡當我是嬌貴新娘?一連幾天沒日沒夜地折騰,太過火了!我還得顧著你別虧了身子,這些天吃的全是洞天食品,猴頭菇自然是洞天來的,比東山村那些二流貨可不止強十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