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大伯母說的侍奉孝順,我可能做不到,我也很忙!”
錦繡此時心情不好,不願意跟她們繞彎彎:“對於剛才的事,我說三點:第一,我不是無故打羅妍,是她出言不遜毫無教養冒犯到我了!我在這正式通告:今天天黑之前,羅妍以及另外三位姑娘,必須搬離我家!第二,老夫人和大太太都說錯話了:這裡是我的家,我馮錦繡進到這屋子叫“回家”,不是“來了”!請你們搞清楚,你們在這兒算是客居,請尊重主人,否則,請離開!第三,今天發生的事情,門口那兩個隱衛是怎麼回事,大家其實心知肚明!我不想多說,說多也是廢話!但我明白告訴你們:別想拿長輩、公婆這些名頭壓制我,沒有用的!羅真已過繼到二房,跟羅松只是叔侄關係,羅松從小就拋棄羅真,三次斷絕父子親情,如今再來教訓“兒子”和“兒媳”,誰給他這個臉面?他有這個資格嗎?
羅真不需要擺出孝順的姿態給人看,他做的都是事實,對得住天地良心,還得起你們羅家的生養之恩,就可以了,什麼臉面不臉面的,我們夫妻不在乎這個!
我就說這麼多,我走了兩天路,回到自己家還被攔在門外,進門再打一架連午飯都沒得吃……累壞了,很想去休息了!”
錦繡籲口氣,回看朝著她瞪眼睛的羅妍:“你父母就住在方石鎮上,你帶著你那三個好姐妹,天黑之前搬走,你們都是有身份要面子的大家閨秀,別跟我這個村姑較勁!剛才誰說是爭執?應該是爭鬥才對,你們已經輸了!我可不會憐香惜玉!”
羅妍咬著嘴唇:“憑什麼我要搬走?”
“你說憑什麼?”錦繡鄙夷地看著她:“我若說得太多太詳細教乖了你,還得不到半點好處,何苦多嘴?只一個理由:這裡是我家,我不高興讓你住,你就得給你滾!聽見了嗎?立即、馬上給我滾!”
羅妍雙眼被怒火燒得通紅:“馮錦繡!你對祖母、父母不孝就罷了,還敢這樣對我!別忘了將來你也要進京,到那時,你有什麼臉面與人相見?還想不想踏進成國公府?”
錦繡道:“口口聲聲說我和羅真不孝,我們夫妻揹著不孝的罵名,還能為長輩培植出滋補調養身體的猴頭菇,緩解病痛,你們呢?你們倒是至賢至孝,卻為長輩做了什麼?從此後,我要是再聽見你們說一句羅真沒臉、不賢不孝,我就把後院猴頭菇全部毀掉,我說到做到!
至於日後進京的問題,這個就不勞羅小姐擔心了,我丈夫給我準備了一座侯府呢,我有地兒住!我是鄉下村姑,只認一個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待我好,我報以善,人給我好臉色我才會對人笑!對我繃著臉的,我絕不會上趕著去巴結……所以,成國公府不歡迎我,我幹嘛要進去?我可沒有你羅妍這樣的厚臉皮!”
“你、你……祖母啊啊啊啊……”
羅妍從小知道隱衛的厲害,好不容易從父親那裡得了兩個隱衛,感覺到自己也能手握一點權力了,誰知才剛躍躍欲試還沒歡喜夠就被錦繡搞掉,這對她打擊不小,大小姐的驕傲也消沉下去,此刻再被錦繡一頓無情言語削皮敲打,又恨又怒偏偏無力反擊,趨於崩潰狀態,只有撲向羅老夫人,號啕痛哭!
賈舅父呵呵笑起來,讚賞地看著錦繡說道:“繡兒啊,舅舅可從來沒說過真兒壞話,你要毀掉猴頭菇得先跟舅舅說,等我救幾根木頭出來你再毀!”
錦繡:“……”
賈二舅,你可真會抓重點!
鄭氏眼神複雜地看著錦繡:“小三兒媳婦,你這樣不對……”
錦繡瞧她一眼,只覺得一陣煩躁:“大太太,我就這教養見識,不勞您費心教導,教了也沒用的!還有,我不喜歡‘小三兒’這個稱呼!可以叫我錦繡,不然羅真媳婦也可以!”
雖然此“小三兒”非彼“小三兒”,可錦繡聽著就是不舒服!她此時正鬧心,一時沒意識到羅松也排三,羅松被羅老夫人叫做老三,所以羅真只能是小三兒!
鄭氏是個能隱忍的,被錦繡這麼一搶白,有些生氣,但她瞧了瞧羅老夫人,卻是沒有發作出來。
羅老夫人此時是非常生氣,不提羅妍惹出來的事,錦繡竟敢當著賈二舅的面拆羅家人的臺,這是犯了忌!
有一種姻親最終會結成冤家,指的就是羅家和賈家,自從賈氏死後,賈家三番幾次找羅松尋釁,兩家人就再也說不到一塊!羅松討厭賈氏兄弟,羅老夫人同樣不喜賈家,母子倆冷落嫌棄羅真,大半原因也是他不聽話不肯疏遠賈家人,如今娶了個馮錦繡,竟然也把賈舅舅奉為上賓,羅老夫人如何不怒!
她想斥罵錦繡的,但是氣得狠了,竟然嘴巴哆嗦吐不出一個字!
一手摟著懷裡的羅妍,一手抓過茶盞狠灌一口茶,羅老夫人才喘氣道:“老大媳婦,讓她們收拾東西,搬!咱們都搬!我倒要看看,今天趕了我們走,將來她拿什麼臉進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