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多留意一下金氏母女,要知道羅妍和賈慧從小到大就是宿敵。
錦繡問金氏:“三太太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金氏微皺起眉,略帶著些怨氣道:“可不正是有事兒?今日這賽馬場熱鬧非凡,賓客只管盡情歡暢高樂,可苦了咱們做東主的……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累!還有你大伯母、你大嫂以及兄弟們,哪一個不在忙得團團轉,照管山莊裡事情,唯恐待客不周?你兩個妹妹也負責接待小姐們,就連那未過門的鄭六姑娘,都幫著你大伯母……你倒清閒得很,幾日裡都不見過府來與我們商量事情,到了今天,也不肯幫個手,合著成國公府,並不是你們家?這臉面與你們無關的麼?”
錦繡冷笑:“我看三太太並不忙啊,都還有閒空跟我談論臉面問題!這幾天我好好在家裡待著,太太們商議賽馬事項,若要用得上我,派個人叫一聲不行麼?成國公府缺跑腿的人?這會子倒又說我不幫手,三太太,你可怪不著我!”
金氏面色微頓,笑容稍稍放大一些:“哦,我是忙暈頭了,忘記一件:真兒曾說過你身子不適,國公爺也說可以請族裡其他府上的太太奶奶們過來幫忙……倒也真的怪不得你,就當我沒說這話罷!”
“好啊,當我什麼都沒聽見!那我可以走了?”
“那個,有你大嫂陪著,你就不用過去了吧?我這兒……”
“三太太確定,南安郡王妃會樂意由大嫂陪伴?”錦繡譏笑地看著金氏:“方才南安郡王妃可是連三太太你都不需要,大嫂此去,不過是引路罷了。”
金氏輕咳一聲:“南安郡王妃身份尊貴,你大嫂自是與她說不上幾句話,一會郡王妃必定要與各王妃、宗室貴婦和其他府裡的夫人們相互見禮寒喧,你去了也沒什麼用處!”
“有沒有用處我不知道,可她叮囑過我,讓我今天陪伴在身邊。她們還在等著我呢,南安郡王妃是貴客,賈府也曾是成國公府姻親,羅真的孃舅,天大地大娘舅最大,這客人位份也不低,我都要陪一陪的,這可不算是幫忙待客,原是我做為羅家孫輩媳婦,羅真的妻子,本份該做的!”
金氏咬了咬牙,隱忍道:“好,好,你做得對!都是為了咱們成國公府,你也辛苦了!只是,我如今需要你去做件別的要緊事,南安郡王妃那裡,我再去瞧瞧,等你來了,就還由你陪著。”
“三太太手下僕從無數,今天更有族裡許多媳婦等著你派遣,有什麼要緊事需要我來辦?”
“唉,不然如何說是要緊事?”
“說說看,請快點兒!我能不能辦還是一回事,還有其它事等著呢!”
“你還有什麼事?”
“三太太是知道的,我和羅真如今過繼在二房,二太太錢氏,你可還記得?聽說二太太生前,與三太太你關係匪淺,是好妯娌呢!錢家舅舅今天也來了,不過接待之事羅真一手去安排,他也真是的,怎麼就不放心交給三太太你呢!”
錦繡故意提起錢氏,想刺激金氏一下,果然,金氏臉色大變,哪怕塗了一層脂粉,那面上也清晰可見血色盡褪,蒼白一片。
“你說什麼?錢、錢氏?錢家舅舅?他們怎麼會來?”
“他們也是成國公府姻親,怎麼不能來?羅真發的請柬!”
“可他們不是,早就離開京城了麼?”
“難道不能來京城做客麼?他們現在,也是羅真的舅父,外甥做了侯爺,舅父進京瞧看瞧看,不過份吧?聽說還要長住呢!”
金氏嘴角抽動著,面部表情忽然扭曲了一下,瞪看著錦繡:“這是何必?過繼到二房,是家族裡的事情,與外間無關,你們認什麼舅父?真是多此一舉,自找麻煩!”
“喲,三太太這話,我可不敢亂聽,你要不高興,可去和國公爺評論,是國公爺讓羅真去認舅父的,他敢不去嗎?”
錦繡見一番話把金氏弄得呆怔了一般,暗自冷笑,轉身抬腳就走——誰知道金氏想分派她去幹什麼事情?中途又會遇著什麼?她並不擔心安全問題,可答應過羅真就得聽話,再說了,憑什麼要聽從金氏的安排?
誰知剛走出兩步,金氏就趕了上來,又揪住了錦繡的衣袖。
若放在錦繡上輩子那個年代,金氏必定也是影后級人物,只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她面色已恢復如初,笑容依然溫柔婉約,絲毫看不出曾經的情緒波動,錦繡也不由得佩服。
卻故意皺眉,做出很不情願的樣子:“三太太……”
金氏柔聲道:“你這孩子,我知道了,這幾天你們都辛苦,可再怎麼說也是一家子,有事情咱們還能往外推不成?”
“你說吧。”
“是這樣的,你們那祖父,出了名的倔脾氣!為著這次賽馬,他可是興奮好幾天了,可巧真兒又送他一匹絕世寶馬,他就越發不得了,白天白天折騰,夜裡夜裡不睡覺,連吃飯都不好好吃了!前兒個不幸感了風寒,有點咳嗽,你們父親……啊,你們三叔父擔心得很,請了太醫來瞧看,開方子熬得湯藥,你們祖父在府裡倒是老實喝得幾碗,從昨夜裡住進山莊,他就光顧著與人飲酒,給上湯藥他看都不看,更別提喝了!可不喝藥哪能好起來啊?賽馬要看一整天呢,聽說他咳喘得厲害,老太太都急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