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喊一聲就行,我和方一舟在門外。”
說完,她並沒有走,陳清辭有些不解,又說了一遍“我要洗澡。”
“我知道啊,我讓你有什麼事喊我們一聲。”
陳清辭反應過來,合著她杵那半天,是因為自己沒有回答她,他無奈道
“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好。”
聽到他的回答,林杳杳才出去。
浴室裡,花灑噴下的水,從頭到腳,透明玻璃被染上一層霧氣,他用手擦去一部分,居然出現了雙眼通紅的少女。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他開始做關於她的夢,夢裡的她總是在哭,有時候在家裡哭,有時候去一個墓地哭。
他不知道她在為誰哭,但他知道,肯定是為那碑上的人哭。
他想要看清碑上的名字,想要看清碑上的照片,卻始終看不清。
他想起之前,她撲進他懷裡的溫度,而她哭的樣子和夢裡重合了。
方一舟在做粥,還炒了一些清淡的小菜,客廳很空曠,林杳杳不想在餐桌上吃飯,覺得有點冷清。
她讓方一舟把菜端到沙發邊的小茶幾上,等會邊看電視邊吃飯,自己則去廚房洗碗 。
她的身高其實並不矮,有一米六五,可還是夠不上上面的碗櫃。
她一邊墊腳一邊碎念“就不能把碗放下面的櫃子嘛,非要放上面,根本拿不到啊。”
此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舉過她的頭頂。
她聞見了一股茉莉味,清爽幹淨,她身體僵硬的轉身,頭磕到了少年的下巴上,聽見嘭的一聲,下意識的伸手捂了上去,然後墊腳輕吹。
陳清辭手上拿著碗,低頭看著她,腳往後退了點,輕咳一聲,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耳尖卻紅得滴血,還要強裝鎮定道
“你自己矮,還怪別人放太高。”
“這樣啊?那以後就你拿碗好了。”
林杳杳看他害羞了,十分別扭的樣子,實在是憋不住,肩膀一聳一聳的,只不過沒笑出聲。
方一舟做完這些飯,可把他累壞了,精疲力盡的倒在沙發上,陳清辭走過去踢了踢他的腿,他把頭立起來,身體還是倒在沙發上。
“啊?”
陳清辭給了個他去旁邊坐單人沙發的眼神,奈何他實在懂不起,陳清辭只能直白說
“我讓你去旁邊坐。”
“為啥啊?”
方一舟嘴巴問著為什麼,身體卻聽話的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林杳杳從冰箱拿了兩瓶飲料出來,走過去坐下,遞給了方一舟一瓶,另一瓶留給自己喝。
陳清辭看她開了半天,也打不開,關鍵是打不開,她也不知道叫人,真是夠蠢的,一把搶了過來。
林杳杳連忙去搶“還給我啊,這飲料不是不給你喝,是你才退燒,所以現在不能喝。”
拿不回自己的可樂,她委屈巴巴的嘟囔著,指責他的不是,兩個眼睛控訴的看著他,像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陳清辭感覺心髒病都要出來了,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蠢,笨死算了。
他開啟可樂,插上吸管,遞到了她嘴邊“喝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