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瑤是魏國最重要的棋子,雲清寧也必須留下。
兩國談判不亞於一場戰爭,魏帝現在要面對的不僅是秦國,還有越國,手裡的棋子抓得越多,對自己越有利。
雲嗣錦自覺大難臨頭了。
此刻獨自困坐在東宮,雲嗣錦用手直抓腦袋,怎麼都想不明白,他只是到倚月樓樂呵樂呵,怎麼會被魏國的細作盯上了?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萬一赫連城起了疑心,真是要了卿命!
“殿下辛勞,不如進碗參湯吧!”趙良娣端著碗盅,從外頭走了進來。
東宮那麼多女人,趙良娣最得雲嗣錦的寵,姿色是自不必說,還有她最會溫言軟語,實在貼心得很。
可這時候,便是天上仙女,也撫不平雲嗣錦心頭浮躁。
如今早沒了越國。上到越帝,下到倒夜香的太監,統統都是前朝餘孽,是死是活,都要看赫連城臉色。
別看雲嗣錦成天嘻嘻哈哈,要多紈絝就有多紈絝,不過是強顏歡笑,其實提心吊膽,只怕因為什麼小事惹到赫連城,小命就此休矣!
“殿下可是腦仁又疼了?”
趙良娣放下參湯,“妾身替您揉一揉?”
可不是腦袋疼得要死嗎?
剛才在倚月樓,那人說了一大堆道理之後,居然提出,讓雲嗣錦給赫連城遞個話,要求與秦國和談,還說若是和談成功,越國也能得著好處。
赫連城會願意同魏國和談,真是天方夜譚!
那位可是一日不打仗,全身都不得勁的主兒。只怕一聽到和談,立刻就翻了臉。
再說了,他憑什麼冒著觸怒赫連城的風險,替魏國說好話?要不是他們勾結涼國闖進越宮,說不得自己還是堂堂正正的太子。
“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狠狠落到地上。
雲嗣錦受了驚,差點蹦起來,只以為赫連城安排到東宮監視的人認為他起了反叛之心,打算要動手了。
“殿下饒命!”一名太監嚇得跪倒在地。
原來是這傢伙一不小心,將正在擦拭的青銅小香燭碰到了地上。
“來人,將這狗東西給我拉到外頭,亂棍打死!”雲嗣錦突然發了飈,拿手指著那太監,在地上直蹦。
不行了,若不出一口惡氣,他今天肯定睡不著了!
有人進來,將那拼命求饒的太監拖到了外頭。
沒一會,一聲聲的慘叫傳進了東宮寢殿。
雲嗣錦聽到這動靜,長長吐了口氣,終於舒服了。
趙良娣也被嚇住,站在旁邊半天不吱聲。
“過來!”雲嗣錦故意冷聲道,心下倒覺得,趙良娣這花容失色的模樣,竟有一番別樣風情。
在秦國人跟前,雲嗣錦得當孫子,可是東宮之內,他還是主人,是握著生殺大權那個。
“殿下想是操勞太過,讓臣妾替你按一按?”趙良娣上前,小心翼翼地問。
好半天后,雲嗣錦從鼻子裡嗯了一聲。
趙良娣鬆了口氣,走到雲嗣錦,輕手輕腳地替他摁了起來。
看來雲嗣錦還挺舒服,這會兒微眯著雙眼,頭微微昂起。
“這手法,還是臣妾從九公主那兒學來的,”
趙良娣打量著雲嗣錦,“若殿下喜歡,臣妾身還學了別的呢!”
沒想到雲嗣錦猛地睜開眼,拉開了趙良娣的手。
察覺出雲嗣錦又怒了,趙良娣嚇到跪在了雲嗣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