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挽披著齊腰長發，穿著長褲長衫的寢衣，花瓣圓領，花邊袖，雖寬松，穿在葉挽身上卻也微微收腰，顯露出姣好的身段。
這寢衣一看就是葉挽自己做的，穿在小的身上可愛甜美，穿在大的身上淡雅溫婉。
厲九殊是因母女倆洗漱避到這邊來的，沒想到小家夥過來也就算了，還把她娘親也帶過來了。
歲歲爬上榻，窩進爹爹懷裡，“爹爹，我把娘親帶來啦！爹爹睡外面，娘親睡裡面。”
歲歲把兩個大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厲九殊攬著小團子，看向葉挽，眼眸深邃得彷彿能吞噬一切。
“你同意了？”他問。
“這是歲歲一直夢寐以求的，自然要如她的願。”葉挽說著踢掉鞋子，爬上榻。
如此坦蕩大方，把厲九殊整不會了，懷疑她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葉挽躺下後，歲歲也美美地躺在爹爹和娘親中間，翹起腳丫子，開心地唱起歌。
“噠噠噠，嘟嘟嘟嚕嚕嚕，噠噠噠……”
厲九殊看了眼裡邊躺下側臥，支著下巴看歲歲的葉挽，抬手將屋內的燈珠滅了幾顆，開啟能溫度適宜的陣法，也跟著躺下。
他不是第一次和小家夥睡一塊。先前在秘境裡，到睡覺的時候，小家夥在他懷裡安安靜靜的，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虧他還準備了一肚子哄睡的話。
而現在，敢情這才是小家夥真實的樣子。
雖然依賴信任爹爹，可有時候還是會表露出乖的一面，好似害怕爹爹煩了她。
厲九殊側身而臥，單手支額，抓住小家夥在空中晃動的小腳丫，“歲歲不相信爹爹嗎？”
“相信！歲歲最愛……”歲歲眼睛偷偷瞄了眼旁邊的娘親，趕緊伸出兩根手指頭改口，“第二愛爹爹！”
歲歲最愛的當然是娘親啦！
厲九殊沒戳穿小家夥這個“最愛”的萬能句，他挼挼小家夥柔軟的頭發。
“先前同爹爹睡的時候，怎的沒有這般歡快？”
“因為怕吵到爹爹呀！”歲歲脫口而出。
厲九殊微微怔住，心疼地把她過來，讓她坐在腰上，“爹爹不怕吵，歲歲在爹爹這裡想如何便如何。”
葉挽聞言忍不住替崽崽說話，“仙尊，小孩有本能的感知，能精準感知到誰會包容她的任性。她與您相處不久，信任依賴是一回事，可週圍人對您的恭敬，以及她感受到您身上的威壓，可能在安靜下來後，會讓她本能地對您有所顧忌。”
厲九殊抬眼，“那便從你這裡開始改變。”
“什麼？”葉挽沒明白。
“你作為娘親，一直‘仙尊，仙尊’的喊，才是造成歲歲對我的誤解之一。”
“對噠對噠，娘親，你為何喊爹爹仙尊呀！要喊……”歲歲皺著小眉頭回想了下，眼睛亮起，“要喊孩子她爹！我家那口子！當家的！”
葉挽扶額，不愧是混在村口情報中心的小崽崽。
來修仙界這麼久，怎還把大榕村的事記得這麼清晰呢。
厲九殊被這幾個分外有煙火氣的稱呼逗笑，看向葉挽，“可聽到了？”
葉挽：你敢應，我都不敢喊，任何一個稱呼都跟這張臉不貼。
厲九殊低頭把歲歲往上抱了些，“跟爹爹說說，這些年歲歲和娘親的故事。”
歲歲趴在爹爹身上，一會揪揪爹爹的衣襟，一會兒扯扯爹爹的頭發，小嘴叭叭地說在大榕村自己如何成為全村最靚的崽……說著說著，沒多久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含糊不清，直至聽不見，只剩下淺淺的小鼾聲。
厲九殊把熟睡的歲歲放好，給她蓋上薄被。
葉挽也緩緩坐起來，隨意披散的頭發垂落在胸前，幾縷發絲散落在臉頰邊，有點慵懶，整個人在朦朧的燈影下顯得格外柔軟。
厲九殊看到葉挽緩緩湊過來，眼眸幽暗。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