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謝辰寧認出了打頭的那人身形,正是自家的親大哥,忙大喊著迎了過去。
認出來人是謝惟安,虞喬北又抱起地上的柴火往回走。
“阿姐,謝……謝大哥他們回來了!”虞喬北放了柴火,氣喘籲籲的抱著信。
哪知他前腳回來,謝惟安他們後腳也到了營地。
“阿念妹子,快,將這野雞殺了燉湯喝。”
徐四手中的兩只野雞,還在撲騰著翅膀。
“我當你們要到天黑才能回來。”
“給我,我來殺。”謝惟安遞過布袋子,拿過虞薇念剛接過去的野雞,才解釋道:“我們在山中下了幾個簡易的套子,就下了山。等到明日的這個時候,再去下套子的地方檢視。若是人一直留在裡面鬧出動靜,野物們不敢出來覓食。”
“噢~”虞薇念恍然,這才發現布袋子有些重。
開啟一看,竟然是大半袋子的野山楂,紅彤彤的,瞧著特別喜人。
只是看一眼,虞薇念只覺得嘴裡的口水快要溢位來,趕忙嚥了咽。她呀,向來吃不了太酸的。
抓出一把山楂給孩子們分了,餘下的全倒進了陶罐裡,放到了土坡上。
誰要吃,自己去抓幾顆便是。這東西作不得糧食,只能當個零嘴兒。
出去挖野菜撿柴火的人陸續回來,謝惟安也殺完了野雞,正在褪雞毛。
虞薇念跟婦人們來到了河邊清洗野菜,劉全媳婦回頭看了正在忙活的謝惟安,贊道:“要說咱們鄉下男人,雖整日下地幹活,但屋裡頭的家務事是從來不肯搭把手。可你們看這謝兄弟,真真是勤快。不光上山獵野物,平日裡各種瑣碎的小事,他都搶著幹。”
“嫂子也這麼覺得?我也瞅著謝小哥好,人勤快能幹不說,還是個心善的。這一路上,他可沒少照顧別兒個。”
王紅梅停了洗菜的手,撇頭瞧了瞧謝惟安,也不避人,直言道:“不瞞各位嫂子,這謝家小哥我是越看越歡喜。我家男人死的早,知道沒有男人依靠日子是多麼難熬。我就嬌嬌這麼一個閨女,我便想著,等到了東北安了家,就把我家嬌嬌嫁給謝小哥!”
“到時候,還請虞小娘子給保個媒。”
王紅梅倒是不嫌棄虞薇唸的寡婦身份。她只知道,如今他們這群人裡,虞小娘子說的話最有分量。再者,謝家小兄弟跟虞小娘子走得也近。所以這門親事,由虞小娘子來說和,最合適不過。
“紅梅嫂子,這……這……我雜保媒呀”虞薇念有點懵。
她才多大啊?前世的她連戀愛都沒談過,而原主跟她也大差不差。雖說原主成了婚嫁了人,可她還沒跟新婚丈夫說上句話,她丈夫便去了。
這樣的她,怎麼給別人做媒。
“雜個不行?咱們這群人,誰不聽虞小娘子的?到時候……”
王紅梅還欲再說,就被肖婆子打斷:“飯都吃不飽,還想著成婚?先熬到東北再說吧!”
“我又沒說現在,我是說……”
王紅梅正要反駁,肖婆子已經提起了籃子拉著虞薇念回了營地。
清洗幹淨的野雞已被謝惟安切成了小塊下到鍋中,底下的柴火燒的正旺,虞喬北卻還樂不此彼的繼續添著柴火。
謝惟安瞧著好笑,卻並未制止。
忽然想到先前王紅梅說的話,虞薇念在人群中尋找起了何嬌嬌的身影。只見嬌憨的少女正在調解吵架的孩子們,突然覺得,這兩人還挺登對。
“阿念妹子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入神!”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虞薇念嚇了一跳,拍著胸口嗔道:“四哥走起路來怎麼沒個聲響?”
“怎麼就沒個聲響,你聽!明明是你想事情想的太入神!”徐四說著,來回走了兩步。
說完將虞薇念拉到一旁,瞅了瞅四周,見無人看著這邊,才偷偷摸摸的從懷裡掏出個翠綠的樹葉子,圓鼓鼓的,像是裡麵包了東西。
虞薇念剛要張嘴,就見徐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樹葉塞到了她手中,壓低了聲音:“拿著,莫叫人瞧見了。”
“這是……”
“野果子,聞著香的很。謝兄弟爬到樹上摘的,說是叫什麼八月瓜,甜的很。統共就兩個,那一個讓辰寧跟小北分了,這個特地留給你的,你可莫叫人知曉了。”
臨了徐四又囑咐道:“藏好了,等夜裡的時候,別兒個都睡著了你再吃。這果子太香了,容易讓人聞著味兒。”
虞薇念吸了吸鼻子,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