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有的人不願意算了。
就在這時,任阿山從院子裡出來了,大概本來要去接秦凝的,一看米阿姨站在門口,就扯起嘴角,不鹹不淡的招呼了一聲:“老米也在啊!”
米阿姨見自己剛才說了那幾句,秦凝沒出聲,她心裡舒坦極了,任阿山既然出來打招呼,她立刻又說道:
“啊,我正好出來,瞧見你家兒媳婦,聽說你家屹峰沒收到錄取通知書啊,我就跟她安慰幾句哩,呵呵!”
“誰說我家屹峰沒收到錄取通知書啊?誰說的?”任阿山幾乎是本能的就瞪起了眼睛看著米阿姨,氣咻咻的說:
“我家屹峰考上覆晨大學了!要到滬上去上大學!哼!哪個沒眼色的人說我們屹峰沒考上的?我們屹峰都考不上的話,大院裡沒幾個能考上!連我家屹萍考的都是財經學院呢,不知道比那些個考了中專的好多少!小凝,快進來,怪冷的,過幾天你們小夫妻倆就要一起去讀名、牌、大、學了,可別凍著了!”
任阿山出來,拉開院子門、懟米阿姨、拉著秦凝進去、關院子門,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很快就進了屋,米阿姨楞楞的站在門口,半天挪不動腳。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生疼,疼到了心裡。
而成家屋子裡,任阿山還拉著秦凝說話呢:
“我剛聽著外頭吵吵兩聲,我不放心,立刻出來了,那個米辣子和你說別的話沒有?她要是敢說你什麼,你告訴我,我去罵死她!女兒考了個醫專也好意思出來嚷嚷,真是的!”
秦凝笑了笑:“沒說什麼了,算了,媽,咱們一家子四個大學生,她們已經夠嫉妒的了,咱們就低調點吧!”
飯桌邊,成屹萍就說話了:
“哎,媽,怎麼了?你和米阿姨吵架啦?我們在屋子裡都聽見你聲音!你還不知道吧,昨天我出去溜達,聽隔壁馬阿姨說的,方國嬌胎相不大好,有要滑胎的徵兆,她婆家不許她去上學,為著這事吵吵了好幾回了,方國嬌住在孃家養胎呢!”
任阿山一邊脫出去外頭才穿的大衣,一邊氣哼哼的說:
“我和米辣子吵啥啊?我才不和她吵!可誰讓她在門口打聽你嫂子,說你哥沒考上大學什麼的,我不回敬她幾句,那不是太便宜她了嘛!方國嬌的事我早就聽說了,現在咱們大院的女人我也不搭理她們,還是百貨公司的陶經理跟我說的呢。
說這方國嬌的婆婆在單位裡天天的說兒媳婦的壞話,懶、饞、作、還欺負她兒子,反正娶了這媳婦是倒了八輩子黴的意思。還說方國嬌考了個醫專一點意思也沒有,無非就是想逃避家務勞動,不想在家裡呆,女人心野不是好兆頭,要按古代,這種兒媳婦早就該休了!
我聽著這種話啊,我心裡真是慶幸,還真得謝謝老米,當初把這麼個人家給搶了去,所以,她不來招惹我,我才不去和她吵架呢!”
秦凝聽著這話,輕輕拉了拉任阿山的袖子,背轉身向她擠眼睛:“媽,別說別人家的事了,快吃飯吧,吃完我帶孩子回去。”
任阿山這才意識過來,於盛冬還在呢,有些話說多了容易誤會,便也不說了。
一家子熱熱鬧鬧的,繼續喝酒慶祝,任阿山還給了四個考上大學的人一人一個紅包,成屹萍一把搶了於盛冬的紅包,若無其事的裝在口袋裡,大家都笑起來,一屋子的喜氣洋洋。
等又一起熱熱鬧鬧的過了春節,任阿山倒主動找上了秦凝,說是現在天氣冷,秦凝和成屹峰要準備上學的事,還要去老家辦結婚喜酒,確實不應該非得在東北呆到元宵節再走,確實耽誤事了。
她當時聽著孫女們一起跟著去滬上,覺得怎麼也捨不得,可現在緩過勁兒了,替兒子兒媳婦想想,那麼多事要做呢,真不能還留在這兒耽誤事,所以已經讓人幫著買火車票了,就看成屹峰秦凝覺得買哪天的合適。
成屹峰等母親一走,就搖著頭和秦凝說:
“瞧,我媽這個人就是這樣,凡事就不能想清楚了再作嗎?當時哭得,非得讓我們過了元宵節走,現在又得回來和我們陪笑臉,還補上火車票,真是的!”
秦凝笑得不行:
“這不是挺好的嘛,反正咱們知己知彼的,也沒吃虧啊!我那天收到寶生的信給她一看,外公還那麼惦記孩子,我就知道媽肯定會自己主動來找我們,好讓我們早點回老家安頓好外公的。咱媽這個人,心思還是很好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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