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封密報之外,可還有什麼別的訊息?”
夏皇斂了怒容,蒼老的臉頰上掛著一綹綹鬆弛的皮肉,看上去整個人像是要融化的蠟像一般滲人。
劉碩自然知道夏皇這指的到底是什麼。
他趕忙躬身,整個身子都貼在地面上,小心的輕聲說著,像是生怕將地面上的那一縷塵灰吹動半點一般,道:“回稟陛下,玄冥老人暫時還未有任何訊息傳來,不過料想也應該大差不差了。”
夏皇目光落在這大氣都不敢喘的劉碩身上,像是心情一下就好了許多,道:“起來說罷。”
劉碩心中一喜,臉上更是表現的驚喜萬分,忙不迭的爬起來之後,又順著夏皇的心思說了下去。
他說:“玄冥老人已然是先天境界的強者,他的實力雖然不是先天境界中最強的,但論暗殺的能耐,便是先天強者中,想要勝過他的,也是寥寥無幾。”
“十八年前,他才不過是後天境界,便能在鎮國公的眼皮子底下生生將他最寶貝的兒子一掌幾乎鎮殺,現如今前往肅山關內去殺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肅山候,這又有何難?”
夏皇嗯了一聲,顯然對他的說法很是贊同。
就聽他又遂即說道:“既然如此,那他何必又要浪費這麼多的時間在那肅山關中?”
劉碩心裡咯噔一聲,顯然這是夏皇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尤其是之前傳出的那密報對於夏皇而言,簡直就像是在打他的臉。
他登基幾十年來,可從來都不曾有享受過百姓如此程度的推崇。
百萬之巨的百姓竟然都寧可為了姜凡那小子去死。
就算這種數字根本不實,乃是探子誇張出來的結果,那也不可小覷。
一個探子能探查到的範圍是有限的。
最多也就只能接觸到那一個坊市而已。
一個坊市滿打滿算也不過萬餘人口。
就算將這萬餘人口全算能在內,比之百萬還是差了太多太多。
可即便如此,這也讓夏皇感到有些顏面掃地。
倘若肅山候還是大夏的肅山候,那還罷了。
現如今這肅山候擺明了已經要造反,這些百姓還敢有此般作為,不是在生生打他臉還能是什麼?
劉碩趕忙笑著說道:“奴才也不知那玄冥老人到底在等些什麼,可能是他在那肅山關內又有發現?”
“之前奴才不就聽說肅山關現如今的背後可能有那域外上宗十絕宗的高手,興許那反賊許了不少利益,將那高手多留下來了幾日,這才讓玄冥老人沒有出手的機會。”
“不過身為域外上宗的高手,他斷然不可能在肅山關內停留太久,如若不然,自然會有下三宗的天下行走來找他的麻煩。”
夏皇又清冷的嗯了一聲,道:“看來那狗賊為了保命,還真是下了大力氣。”
劉碩在一旁陪著笑臉,有些話他能說,有些話他是萬萬不能說的。
靜了片刻,夏皇就像是又重新開始搬運真氣,劉碩盡力收斂呼吸,不至於去打擾到夏皇。
可就在這個時候,夏皇閉著雙眼,卻又開口說道:“去讓玄冥老人儘快動手吧,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必須將那狗賊拿下,這肅山關可是對我們而言一個極大的籌碼,明年開春之時到底能不能換來玄墨雪蓮,可就在此一舉了。”
劉碩心中一震,他臉上卻沒有半點波動,躬身道:“奴才領命。”
……
自那日之後,肅山關內的百姓們沒有繼續在那條洪烈提出來的計策上有半點商討的意味。
那對他們而言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