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對勁,這外套過於長了,像風衣。他低頭一看,拿錯了。
回去換是不可能了,他只能勸自己心安理得繼續穿了。
剛好蘇以年和冉夏抱著一堆零食小吃,向他揮手:“班長,你可終於來了!”
他被投餵了一碗熱的芋圓丸子,覺得自己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操場這邊有個大螢幕,正實時直播禮堂內的表演。但幾乎沒有人在看,他們圍坐一團,整活玩遊戲樣樣在行,遠比裡面要熱鬧好玩得多。
林忱言慢吞吞吃著東西,蘇以年原本無聊發呆,被他胸口閃光的東西晃了下,轉頭看過去,那是一塊鷹隼標誌的徽章。
他霎時間睜大了眼睛,班長身上怎麼會穿著北校生的外套
這時他又忽然想到班長曾問過他要怎麼和討厭的人當朋友,把這兩個事情聯絡到一起,他驚覺這可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便覺得還是不要問出來比較好。
但身邊的冉夏顯然比他缺一根筋,在注意到校服以後,張大著嘴巴問:“班長,你身上的外套怎麼回事?”
林忱言正吃關東煮,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小聲嘶了下,含糊道:“衣服弄髒了,有個人借給我的。”
蘇以年直覺真相不是這樣,但還是順著他的話幹巴巴笑了聲:“哦,我說呢,原來北校生也挺好心的嘛。”
也不知怎麼的,他們三人輪番幹笑了一聲,林忱言本想悄悄把那個校徽拿掉,又覺得這樣反而欲蓋彌彰,還是收回了手,仰頭看了眼天空。
天真的很黑,很涼,他覺得像是有一片很小的冰粒掉進了眼睛裡。
他揉了揉眼,以為是錯覺,但很快,旁邊有人驚呼:“下雪了!”
陸續有人抬頭向上看,伸手感受雪花的溫度。
一片又一片潔白的冰晶落了下來,慷慨地降落到每一個伸手想要觸碰雪花的人手上。
一通電話在這個時候突然打進來,內容大概是說原本負責最後致謝的南校學生代表因為出來看雪太興奮扭到腳了,只能臨時找他替補。
這個學生不會想到,在他因為看雪扭到腳的那天,還有一個倒黴的人要替他負重前行。
他放下關東煮,拍了拍身上的雪,簡單看了眼手機上收到的演講稿,準備從側門進去走快速通道。
側門開了條小縫,是一個較為偏僻的角度,但依稀可以看清舞臺。
他站在那裡,停留了片刻,舞臺上正進行表演的是洛聞予和許染的節目。
表演曲目是校歌《樺安》,許染主唱,伴奏以鋼琴為主,中間加了一段獨創管絃樂變奏。
這段樂曲不同於原版的恢弘磅礴,旋律上更為悠揚浪漫,在變奏的曲調中,洛聞予從琴凳上起身,邀請許染共跳了一支舞。
無關曖昧,這是一支優雅而愜意的舞,畫面的最後,男主人公回到鋼琴前,十指流暢撥動琴鍵,做了個漂亮的收尾,女主人公則在一束暗下來的光中退幕。
場上的樂團依舊在演奏,在舞臺佈置與打光的錯覺下,竟像是一點一點向舞臺中央靠近,樂聲綿延流長,預祝樺寧也將同這支恍若未完的曲子一樣於光幕中迎來輝煌燦爛。
場下掌聲轟鳴雷動,不絕於耳,凜冽的風擦過側臉,他撥出一口熱氣,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這一年的末尾,首都遲到了一個月的初雪,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讓我們恭喜本書重要角色——林忱言的小電驢殺青大吉!
林忱言:呵呵
洛聞予:……
洛念止:哀悼雙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