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洛聞予的手機。
洛聞予一把攬住他的腰,拿回手機解鎖,將洛念止一分鐘前發來的圖片展示給他看,左下角,江衍和蘇以年坐在一起,看起來相安無事。
林忱言解開疑慮,蘇以年可能是想讓自己找個理由把他叫出去。
“看清楚了嗎?”洛聞予低聲問,將下巴墊在了他的肩膀上,“能不能也幫幫我,抱一會兒就好。”
“我……”林忱言想起剛才他和洛念止的對話,問:“你還是不舒服嗎?”
僅僅是接觸到一點那個oega的資訊素,就會這樣難受?
那他呢?
就算是高契合度,每次發熱期,他的資訊素就真的不會對洛聞予造成影響嗎?
“很難受。”洛聞予說。
他想起小時候,洛聞予發病時,躲在被子裡,發出極小的類似抽泣的聲音,那時候他笨拙的學著大人的模樣唱搖籃曲哄他入睡。
後來他再沒有見過他那種脆弱的模樣。
所以是每次發病時,都是以身體檢查的名義進行治療嗎?
他緩緩抬起手,以一個回抱的姿勢,去回報洛聞予之前對自己慷慨的幫助。
洛聞予的資訊素不是很穩定,像迎風飄動的蒲公英,輕飄飄地鑽進他身體裡每一個毛孔中。
林忱言卻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去控制著自己資訊素,不要讓它溢位來,影響到洛聞予。
但又忍不住釋放出很少的一點,去驗證洛聞予是否真的會被影響到。
對於前兩次發熱期,他沒記清什麼細節,但上一次,洛聞予咬上他腺體時,箍在他腰上的手有幾秒收得很緊,在他的面板上留下了一道淤痕。
當時他只以為他是在生氣。
這個擁抱的力度也有些大,林忱言有些喘不過氣,他想問“你聞到我的資訊素就不難受嗎”,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一句:“標記我吧。”
這是洛聞予之前想對他做的事情。
“不是要躲著別人嗎?”洛聞予的喉結滑動,牽起有些低啞的嗓音,“帶著我的標記,他們就都知道了。”
這種時候,確實不太適合要一個標記。林忱言感受著兩個胸膛相貼的溫暖,感受著兩顆心髒有力地跳動。
好像已經沒有必要再去靠一個標記來驗證。
他閉了閉眼,壓下內心隱秘的癲狂。
“沒關系。”
他不再控制,將自己的資訊素釋放出來,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迎合意味。
於是後頸的腺體被尖銳的犬牙刺破,資訊素像蒲公英的種子,紮根在溫熱的土壤中,宣示著標記生成。
林忱言再次睜開眼,一雙點漆般的眼睛極亮。
他們天生契合,也同病相憐。
慕菁薇說過話的話回蕩在耳邊,他們不該有過多牽扯。那如果,自己非要把洛聞予牽扯進來呢?
弗蘭,到底有什麼在等著自己,值得慕夫人這樣數年來將他當做一個提線木偶來培養和忌憚。
林忱言難得在清醒的狀態下接受一個完整的臨時標記,即使不在發熱期,後頸的腺體也腫脹了起來,這裡有供應oega腺體貼,他拆開一片貼在後頸。
“別動,”洛聞予握住他的手,接住腺體貼,將它方方正正地貼上去。
林忱言這時才有了一點知覺,手臂還發著抖,沒什麼力氣,他坐到椅子上,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圍巾戴上。
剛做完標記的apha不像oega,似乎還處在一種精神高亢的狀態,他走了過來,忽然將他的圍巾摘了下來,然後重新替他戴上自己的。
那是一條白色的羊絨圍巾,款式簡單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