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六點,洛念止把他從琴房裡叫出來,說要他履行賭約。
整個洛家,找不出第二個會在洛聞予練琴的時候進來打擾的人了,他輕輕蓋上鋼琴蓋,“說。”
雖然面上不顯,但這個人心情越不好就越惜字如金,她也不廢話,直接把人拽到了樓下。
說是拽,但其實每次還沒碰幾下袖子,洛聞予就會自己掙開,不情不願地跟在他後面,只是單純討厭自己的衣服被弄皺弄亂。
自發現這一點後,她就迅速掌握了騷擾他的正確方式,曾經有段時間也向林忱言透露過這一點,但他對此並無任何表示。
外面停著輛浮誇張揚的勞斯萊斯加長版,是他放在車庫裡碰都不會碰的那輛,他隱約感到不對勁:“你到底幹什麼?”
“坐進去就對了。”她一把將人塞進車裡,車很快駛出別墅區,她吩咐司機,“去樺寧一中南校。”
“停車,要發瘋你自己去。”她突然犯病,洛聞予不想被傳染,做出很不符合自己作風的事情。
“不用停,這是你答應我的賭約。”
司機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沉穩嚴謹,有著極為專業的職業素養,但也頗具察言觀色的能力,只停頓片刻,便繼續行駛下去。
“賭約就是,陪我一起——”她刻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氣。
“去抓人。”
南校正門,晚上七點四十分,聚集在校門口的學生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林忱言終於騎著電動車出來。
風把他套在校服外面的衛衣吹得鼓動,像是漫無目的閑逛不知道回家的叛逆少年。
當然,這是洛聞予看到人後,單方面的評價。
他慢悠悠地,突然偏頭往左前方看了眼,接著提了點速度,在一個女生面前定定停下,長腿支地,低聲問了句什麼。
那女生原本低著頭很慢地走路,聞聲,驚詫地抬起頭,緊接著搖了搖頭。
女生的聲音大概是有些小,為了聽清,林忱言低下頭,靠近了點,側臉溫和而專注。
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林忱言下巴向後點了點,示意女生坐到後座。
“我說小言怎麼這幾天總是不回家,原來是談戀愛了啊。”
洛念止坐在車裡,挑起眉,“是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女生呢。”
洛聞予目光沒怎麼看向那邊,只是不明意味地哼了聲,“就那輛破車,還想著撩人?”
連修車的錢都出不起,還要靠自己給他解決,真不知道這人平時生活費都花哪去了。
林忱言不會知道,現在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從一個不著家的叛逆少年,變成了一個沒錢還想著撩人的早戀問題少年。
按理說這種情況正常人不會上去打擾,但洛念止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她吩咐司機驅動車子,在那輛小電動面前穩穩停住,截胡了兩人接下來的行動。
副駕的車窗降下,她熱情地沖迷茫的兩人打了個響指。
“嗨,小言,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作者有話說】
洛念止此人,曾多次被洛聞予評價為腦幹缺失的中二病少女。對此,洛念止滿不在乎:“那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