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忱言佯裝掏出手機報警,告他私闖民宅,洛聞予卻忽然說了句:“你做的咖啡很難喝。”
按號碼的指尖一頓,別的都好說,但絕對不能說他咖啡做得難喝,這是對一個從業五年的咖啡師最大的誹謗。
林忱言抱起雙臂,“你其實當時就應該說出來,我可以重新做一杯,或者打差評也行,我不介意,但要給這家店打差評,而不是給我。”
“你沒放砂糖,咖啡粉和焦糖醬的比例也不對。”洛聞予直接提出問題所在。
長期做咖啡,早就形成了肌肉記憶,林忱言絕不承認自己會犯這種小錯誤,純粹是故意為之。
話題越走越偏,他及時揪回來,“所以這和你私闖民宅有什麼關系,你不會因為這個就記恨我,要上門行兇?”
“不至於,就是想來看看,這六年來,你住在什麼樣的地方。”
林忱言的眼皮很薄,抬眼看過來時,雙眼皮褶印壓著眼尾,瞳孔沉黑陰鬱。
“我說過了,我不是他。”
洛聞予彷彿沒聽到這句話,繼續看著那雙慣會騙人的眼睛,“你在找蘇以年?”
他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背景有些雜亂,照片中央的oega正半蹲在地上,舉著相機拍照,只露出半張側臉。
林忱言下意識想伸出手去拿,洛聞予卻收回手,“想知道他的下落嗎?”
即使再會偽裝,還是無法掩飾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詫,洛聞予格外欣賞他這樣生動的表情。
“條件。”林忱言說。
“和我回首都。”
“以什麼身份回去?是詐死的資助生,還是——”他忽然湊到洛聞予的耳邊,嗤笑道,“捲土重來的洛傢俬生子?”
手腕被箍緊,洛聞予用另一隻手扣住他的下巴,鼻尖相對。
這個距離太近了,也太危險了,林忱言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卻好像什麼也沒有,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輕聲吐出兩個字。
“松開。”
好像再稍微用力一點,就可以在那白皙的面板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洛聞予用指腹摩挲著,卻沒有再施加力度。
於是林忱言很輕易掙脫了,從沙發上站起身,像在極力控制著什麼,“出去,你出去!”
他顫抖著手臂,雙眼似乎也失去了焦距,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怎麼……”洛聞予神色一凜,扶住他的肩膀。
“別碰我!”
林忱言撥開他的手,已經瀕臨情緒失控,劇烈的不適感讓他感到陌生。
明明就快好了,為什麼這個時候偏要找上來。
他顛顛撞撞跑到玄關的櫃子邊,想要翻出什麼東西,眼前卻突然一片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