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水冷不丁從頭頂灌下，陳與宋醒了八分，額前的頭發被水淋濕遮住半隻眼睛，讓人看不出他眼裡的神色。
陳與宋僵著沒敢動，兩具未著寸縷的身體正對著，醒了比醉著還驚悚。
一股不可名狀的氣息從狹小的浴室裡攀爬上來。
“有膽子做沒膽子面對？”遲戚晏高大的身體幾乎將他納入自己的身體之下，陳與宋下意識向後退卻被他拉住手腕一扯，扯進懷裡。
手放哪裡都不合適，陳與宋咬牙道：“松開！”
“陳與宋，你剛剛可不是這樣的。”遲戚晏沒松開他，反而故意增加他們的身體接觸的面積。
陳與宋嚥了口唾沫，“我……出去……”
“出去幹嘛？脫都脫了，幹脆一起洗吧。”遲戚晏壞心思地把沐浴露往他身上抹，曖昧的眼神在他身上來回掃視，“需要我幫你洗澡？”
“遲戚晏……你混蛋。”陳與宋沒忘記自己剛剛幹的混蛋事兒，但這不妨礙他罵遲戚晏無恥。
他低低軟綿無力地叫罵聲在遲戚晏看來跟勾引自己沒區別。
遲戚晏眼神暗了下來，越聽越興奮，表情冷淡，但身體很誠實。
察覺到越來越燙的東西，陳與宋一驚，下意識推開人想逃離，後面速度更快伸出一隻大手把他拉了回去。
那人將他按在牆上，欣賞他驚慌失措的表情，“跑什麼？剛剛又是喊哥哥又是擠進來跟我一起洗澡的不是你？”
陳與宋瞪著他，跑什麼心裡沒點數嗎？
“流氓。”
“啊，對。”
這個遲戚晏不否認，因為等下他要做更加流氓的事情。
他目光赤裸裸在陳與宋身上打量，大手從鎖骨流連一路往下到小腹，每動一寸，陳與宋身上的面板就涼一分。
遲戚晏驀地笑了，湊近他耳邊輕聲調笑，“陳與宋，你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
他視線落在陳與宋某個隱隱抬頭的東西上。
陳與宋羞恥別過臉，有的時候人可以剋制心裡的慾望，但是肉體上的反應騙不了自己。
這幾年都過成苦行僧，現在被人這麼過火撩撥，還是曾經和自己無比契合的身體，換誰誰能內心毫無波瀾？
遲戚晏抬起他的下巴，低頭吻下去，沒什麼東西阻礙，做什麼都很方便。
陳與宋想將人推開，那人卻將他的手舉過頭頂緊緊禁錮住，毫不留情戳破他的內心。
“陳與宋，這麼多年你的身體告訴我，它很想我。”
修長的手指在後背打了個滑，沐浴露一泵一泵被擠出來，碾在指尖莫名有些曖昧。
遲戚晏一隻手撩起陳與宋的頭發，逼他和自己對視，那張清冷的臉此時像剛染上一層胭脂，簡直致命，“陳與宋，這麼多年真的沒有和別人睡過嗎？”
這次陳與宋沒有回答他，但是他生澀的技術和反應早已告訴遲戚晏答案。
“陳與宋……不是愛喊哥哥嗎？喊給我聽。”
“陳與宋……”
那人低沉暗啞的聲音纏著自己，彷彿聽不到想聽的話誓不罷休。
滴答滴答的水聲砸在地上，也一滴滴砸進陳與宋的心裡。
做就做吧。
陳與宋自暴自棄想著。
反正都是男人，誰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