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並沒有走，看他熟練地調整火力，有些侷促地開口。
“不怎麼樣。”旭旭狗嘟囔一句，“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做好。”
“不會啊，我看你……”趙構忽然停頓了半晌，“你是在撒嬌嗎？”
那又怎麼樣。旭旭狗裝作沒聽到，餘光一直偷瞄趙構的臉色。
“抱歉，我還不太習慣家裡有另一個人。”趙構下意識開口，“不如以後，讓我開啟門，第一眼就看到你吧。”
旭旭狗的尾巴忽然就瘋狂甩動了，他不是不知道這句話只是字面意思，可是這話聽起來太曖昧太溫暖，就像他一直希望的那樣。
“我會等你。”旭旭狗故作自然地開口。
“那當然。你當然要等我。”趙構笑了笑。
——小狗喜歡粘著主人有什麼問題？完全沒有問題！
旭旭狗喜歡趙構，旭旭狗的眼神一直在趙構身上。他想，趙構真好看，坐著看書安安靜靜的；託臉看窗外認認真真的；偶爾開個會一絲不茍的；和孩子在一起溫柔和藹的……
他真好看，笑起來最好看。
身上永遠有淡淡的草香，因為標記的緣故，他對這個味道非常敏感，真是喜歡得要命。
“孩子哄睡了，你也該睡了？”
旭旭狗揭開松軟的被子上床，趙構已經放下了手上的書：“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今天特別困。你點了香薰精油之類的嗎？”
旭旭狗得意地翹起了尾巴：“今天我曬了一下午的被子，可舒服了。”
趙構歪頭看他，嘴角掛著微笑，等他說完，才給予肯定：“我說呢，躺一會兒就困了。”
“嗯嗯，所以趕緊睡覺。”旭旭狗催促一句，但沒有手上的動作，他甚至沒有抬手切換夜燈，只是自己偷偷往趙構的位置挪了挪。
“很冷嗎？”趙構說著，抖開了被子，示意他再湊近點。
於是旭旭狗順勢鑽進了那床被子裡。
趙構換了睡衣，長袍就束了個腰帶，大半條腿就這麼毫無顧忌地在旭旭狗面前晃。
旭旭狗心說，這條腿看看就行，到時候踹過來，他沒把握接得住。接不住還得睡地下，算了，誰要和床過不去。於是他蜷縮起來，側躺著，面朝趙構就坐懷不亂地閉上了眼。
“你睡這麼早？”趙構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掖一下被角，結果旭旭狗扒拉過他的手就抱在了胸前。
“這樣我關不了燈了。”趙構笑了笑，哄小孩兒的語氣。
“那就不關！”
旭旭狗梗著脖子回答，又壓低聲音緊了緊懷裡的胳膊：“反正我不鬆手。”
趙構只能用左手呼起系統，把燈光亮度調成夜間模式，又對旭旭狗說：“那你總要讓我躺下吧。”
旭旭狗斟酌了一下，鬆了鬆，仍然沒有放開。
“旭旭，你好粘人。”趙構輕輕把人攬在懷裡，“之前也是，很想要往我懷裡拱。這樣會讓你覺得被愛著嗎？”
旭旭狗勾手把他伸過來的胳膊抱住，隔著睡衣把人裹起來。
夜燈很暗，趙構只能看到一個淡淡的輪廓，他想起兒時父親哄他睡覺，那時他也如同懷裡人這樣的睡姿，那會兒他生怕父親離開自己。
趙構將右手從他頸下穿過，緩慢地、輕柔地、有節奏地拍著他的後背：“晚安。”
“媽媽……”旭旭狗低聲喚了一句，“以前也這樣抱我。”
“睡吧睡吧。”趙構拍了拍他的肩，“今天辛苦了。”
旭旭狗是被愛著的。他抖了抖睫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