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得好像兩隻手可以掐住的腰,裸.露出來的面板一定白皙勝雪好似無瑕的白玉……
燥熱領著幹渴熟門熟路地找上門來,晏沉險些控制不住地起了反應。
然而謝濯玉那句話卻像一根堅實的繩拴住了晏沉即將出走的理智。
“嗯。”他默了默,然後輕聲笑了一下,“後悔太苦了,小玉不要嘗。”
人生總有許多苦,而後悔是最苦的幾項之一。
晏沉希望謝濯玉不後悔喜歡他,希望他永遠不會嘗到後悔的苦澀。
無聲地撥出一口氣,晏沉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屏風走到房中桌邊落座,撐著頭屈指輕敲桌子。
謝濯玉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就重新穿好了衣服,踩著木屐繞出了屏風。
“小玉過來,”晏沉循聲抬頭望向他,抬手開啟食盒將那碗已經涼了下來的湯端了出來,“喝一點醒醒酒,睡著舒服一點,明日醒來才不頭疼。”
謝濯玉聽話地走過去,目光觸及那厚重的深褐時頓了頓,自然地聯想到了苦藥,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
但清醒的他顯然說不出怕苦不喝這話,所以微不可見地停頓了一下後還是端起了白瓷碗,嘴唇抵上碗沿,閉著眼打算一口灌了。
入口卻發現這看著像藥的東西其實是酸梅湯。
嘗著覺得還加了不少冰糖,所以連酸都只有一點。很甜,卻也不膩,總之跟苦藥完全挨不上。
謝濯玉喜歡甜的,而這碗酸梅湯顯然很對他胃口。
他一口氣喝了大半碗,微蹙的眉已經松開,眉眼都彎起了好看的弧度。
魔界的碗很大,滿滿一碗湯對謝濯玉來說分量太多了。
等謝濯玉再喝不下擱了碗時,那白瓷碗中還剩了些許,覆著碗底。
他接了晏沉遞過的帕子,一邊擦拭嘴唇一邊說,為自己的浪費感到些許不好意思:“我真喝不下了……”
晏沉的眉眼被暖黃色的燈光照得溫柔又繾綣,聞言也只是笑了笑:“不必勉強。”
說著,他伸手轉了一下那碗然後端了起來,自然地將剩下的一點喝了個幹淨。
謝濯玉看著他的動作愣了一下,最後還是抿著唇裝作沒看見,轉身回了床上縮排溫暖的被窩。
那好像是他剛剛喝的時候碰的地方。晏沉就是故意轉碗的吧,一定是。
但是,親也親過了,這種間接的好像就算不上什麼了……反正晏沉也不嫌棄,算了。
“小玉,晚安。”擱了碗擦幹淨了手的晏沉踱到謝濯玉床邊,伸手摸了摸他光潔的額頭,悄悄掐了個安神訣,“好好睡一覺,什麼事也不會有的,別怕。”
謝濯玉閉上了眼,很輕地應了一聲,很快就睡著了。
晏沉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垂眼看了許久才悄無聲息地離去。
大概是因為那個安神訣起了作用,謝濯玉沒有再做過於驚駭的噩夢,倒也算得上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陣叩門聲又響了起來,卻比前一日的急促許多。
謝濯玉翻了個身在鍥而不捨的拍門聲裡睜開眼,表情冰冷如霜。
——大清早被突然打斷睡眠誰也高興不起來。而難得睡得這麼好的謝濯玉被打斷了好覺,怒氣油然而生。
他踩上木屐,快步走到門邊伸手開門,搭在門邊的手指因為過於用力顯出幾分蒼白:“晏……”
看清來人後,那個名字卡在嘴邊。
站在門口的是個他沒見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