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去誰能相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所有人除了感嘆此乃天道偏愛的神才,再說不出質疑的話。
現在,重襄竟然說,問月仙君是血河的禁.臠!?
問月若與血河站到了一邊,那豈不是……
一眾人變了臉色,仙界的人臉色尤其難看。
然而未等仙界之人發難,一位青雲宗的年輕修者已經憤怒地拍案而起,拔劍直指重襄:“問月仙君與血河魔頭是宿敵之事五界皆知,你個妖族信口雌黃說出這種汙穢之語,也不怕遭天譴!”
重襄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只是面色譏諷地望著空中晏沉打向他的靈光。
他早有預料,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的同時飛快擲出一面鏡子擋住緊隨其後而來的紅蓮火焰。
鏡子只擋了紅蓮火一下就化為齏粉,然而這一點時間已經足夠。
一道玄雷自空中劈在那張生死血鬥的挑戰書上,讓血書金光大作。
謝濯玉與重襄的名字浮在空中,很快就化為兩個血色紋印,一個落到了重襄的額頭,一個飛向了空塔之上躥進了某個房間。
——以命為注的生死血鬥若不在十秒內拒絕,便是預設接受,血鬥雙方皆會被印上紋印,直到血鬥結束出結果才會消失。
一眾人看得分明,那紋印的去向確實是魔頭所在的房間。
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無數人驚愕又茫然,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了。
偌大的場館裡一片鴉雀無聲的死寂。
晏沉的眼瞳在紋印落到謝濯玉額上時就變為耀眼的燦金色,龍鱗爬上大半張臉,方才拋在手裡玩的木偶玩具已經被捏得粉碎。
謝濯玉微微睜圓了眼抬手去摸額上微微發燙的紋印,表情仍有幾分茫然,就見身邊的晏沉出了房間。
他浮空而立,手緩緩抬了起來,幾個眨眼的瞬間,由火凝成的紅蓮火已經出現在掌心,悠悠轉著,帶著毀滅的氣息。
謝濯玉這才開始慌亂,奔到門邊伸手去拽晏沉的衣袖:“不可以!”
血鬥由天地見證,接受後就再沒有轉圜的餘地。
在結果出來前任何人敢出手攻擊某一方都會被視為意圖阻撓血鬥,將受到同等傷害的天罰。
火蓮一出,重襄會被燒得神魂俱滅,晏沉也逃不掉!
晏沉沒有回頭看他也沒有應,只是目光森然地盯著重襄:“你自刎認輸,否則今日便是狐族的滅族之日。”
重襄咧嘴笑得一臉惡劣,語氣輕蔑:“他們的死活我才不在乎。問月實力強勁,殺我就跟碾死只螞蟻一樣簡單,你在擔心什麼?你想殺我,便試試。”
“不知死活。”晏沉目光一暗,手心裡的紅色火蓮悠悠飄起脫離掌心。
“阿沉!”謝濯玉驚得魂飛魄散,當即便撲出去要用手抓去抓火蓮。
晏沉一把摟住他腰的同時在他腳下凝出無形臺階沒讓他掉下去,而那火蓮在撞上謝濯玉的最後一刻又回到了他的手心。
結界瞬間展開將他們籠罩,阻隔了所有人的感知。
“你別沖動。”謝濯玉聲音幹澀,細聽還有幾分抖,滿臉後怕,“你把他燒沒了,你也會死的。”
晏沉沒有看他,下頷繃得很緊,額頭青筋直跳,艱難地擠出了三個字:“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