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料上乘做工精細,顏色多是各種青綠藍,花紋多為松雲竹鶴,謝濯玉很滿意。
東西全部備齊後,晏沉按計劃帶著謝濯玉出發。
他們離開魔宮不到兩個時辰,被晏沉急召回來的容樂珩從無崖山的山腳一口氣沖到了峰頂,撞開扶桑閣大門時卻只有空蕩蕩的院子。
一隻雪白的鴿子落到了他的肩頭,腿上綁了信筒,歪著頭對著他咕咕叫。
信不長,容樂珩很快就看完了,臉色鐵青的像是吃壞了東西。
原本急召中說與謝濯玉有關的部分竟是“我要與他遠遊”,而那讓他從第十境日夜不休地趕回來趕得眼睛都紅的十萬火急的大事是“家沒人看”。
容樂珩越想越氣,將信紙揉成一團後掉頭沖到不歸殿對著大門不帶重樣地罵了晏沉半個時辰,那不帶髒卻刻薄的豐富詞彙讓打掃院子的十三和十七瞠目結舌。
但再怎麼罵也改變不了事情了。他只能趕鴨子上架當了這個臨時魔君,負責看家和處理那些事務,跟一些不太安分的老狐貍斡旋……總之就是前所未有的忙。
而現在還破口大罵的容樂珩不知道這個臨時早晚會變成正式,帶著人出門玩的晏沉不會再回來了。
人界與魔界邊界。湮城。
永夜樓是湮城最大的酒樓,建在最繁華的城中心。
氣派華麗的七層高樓在一城不高的黑白房子裡鶴立雞群,在城門口都能瞧見。
說是酒樓,卻不只是吃喝,上面幾層分別建了旅店、賭場、青樓甚至還有珠寶閣,可見酒樓背後的主人撈錢之心機。
永夜樓大堂。
拼酒的吹牛皮的高談闊論的,各種各樣的人將大廳坐得滿滿當當,多在討論那兩月後的萬族盛典,氣氛熱鬧喧囂。
當晏沉和謝濯玉出現在門口時,這種熱鬧突然中斷了。
在場的這些人個個都五感敏銳,在察覺到有人出現的瞬間將目光投了過去。
看清謝濯玉的臉後,所有人的眼中俱流露出一抹驚豔,空氣寂靜得有點詭異。
但很快,氣氛又重新沸騰,與之前比卻多了幾分暗潮洶湧。
謝濯玉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跟在晏沉身後,臉上沒有表情,像是思緒不在此處。
他們走到大堂裡處的櫃臺,晏沉還未來得及說話,已經有性急的人沖到了謝濯玉身後。
謝濯玉察覺到有人,警覺地側過身看他。
虎背熊腰的壯碩男人長相兇惡,滿臉橫肉,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聲音也很難聽,粗啞得像是砂紙磨過,一開口就讓謝濯玉想捂耳朵。
他輕蔑地掃了一眼晏沉,眼睛又黏回了謝濯玉臉上,扯出的笑容猥瑣惡心:“好漂亮的美人,怎的跟了個瘦巴巴的家夥,真是暴殄天物。美人還是……”
惡心的話戛然而止。血像瀑布飛浪一般從他嘴巴裡噴湧而出。
但是那血半點都沒有濺到謝濯玉身上,像是被無形的牆壁阻隔,直直地落到地上積成一灘。
牽著謝濯玉的晏沉將一塊玉牌丟到櫃臺,然後才慢悠悠地轉過身,看向已經跪在地上捂著嘴滿臉痛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