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青雲舊事 只有晏沉最重要。
謝濯玉抬頭看他沒有說話, 眼神沉靜如水。
“下雨了怎麼不知道躲?”晏沉有點沒好氣,卻沒有強行將謝濯玉拎起來帶回房間,反而挨著他盤腿坐下, 撐起結界擋住雨,“回頭淋病了,有的苦頭給你吃。”
謝濯玉眯著眼笑了一下:“毛毛雨而已,不會生病的。”
晏沉手指戳了戳他的臉, 有點沒轍:“眼睛直勾勾的,到底在想什麼?是在想我嗎?”
說著,他輕輕晃了晃手裡握著的酒囊,抵開酒塞仰頭灌了一口。
謝濯玉眼睛彎了彎, 竟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是在想你。”
晏沉愣了一下隨即樂得眉飛色舞,幹脆就地一躺枕上了謝濯玉的腿, 手裡的酒險些灑了出來。
“想我什麼, 怎麼想的, 說給我聽聽。”
“不能白告訴你, ”謝濯玉頓了頓,看了眼他握在手裡的酒囊, “這是什麼酒,我也想喝。”
晏沉原本打算擰塞子的手頓住,眉毛挑了一下, 輕輕擺了擺手:“這酒可不是之前那種甜果酒能比的。”
謝濯玉眉毛微蹙, 眼皮耷拉:“小氣鬼。”
晏沉有點好笑,耐心解釋道:“這酒太烈, 你連之前那種甜酒都能喝醉,如何喝得這個?真會冤枉人啊,我什麼時候對你吝嗇過?”
他想, 你都不需要開口討,只要彎一下眼睛露點笑,我就已經想把世間萬物所有的好東西都搶來獻給你了……如何能捨得對你藏私。
“就給我喝一些,不會醉的,”謝濯玉垂眼看他,聲音很輕,“求你了,晏沉。”
晏沉凝著那雙琉璃眼瞳,在聽見他那話時呼吸都窒了一瞬。
當真是要了命了,他怎麼能做到一臉平靜說這話的?
“只許喝一點,”他妥協地重新拔出木酒塞,將酒囊送到謝濯玉手裡,“烈酒傷胃,喝得太醉得頭痛了。”
謝濯玉接過酒囊,聞言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是怕我喝醉了耍酒瘋。”
晏沉輕哼了一聲,知道他這話是故意的,卻還是抬手捏了一把他的臉:“你再胡說試試。”
謝濯玉撥開他的手,將瓶口抵上嘴唇,學著他方才的模樣仰頭喝了一大口。
動作倒是瀟灑恣意,結果下一秒就因喝得太急嗆到了,捂著嘴劇烈咳嗽的樣子有點狼狽。
清透的酒液從唇邊流下,滑過修長脖頸後沾濕衣領,暈開些許深色。
晏沉嚇了一跳,下意識要坐起來給他順氣,卻被他伸手按住了。
那隻手很涼,也沒什麼力氣,但搭在他額頭就是讓他不敢動了,只能無奈地把手繞到身後給他輕輕拍背。
“我沒事,”謝濯玉一邊說一邊用手背擦去唇邊酒液,在看清晏沉毫不掩藏的關切後笑了一下,“好辣的酒,但是好香。”
“你慢點喝,有什麼急的,又沒人跟你搶。”晏沉沒好氣道。
“喝酒不就要大口大口喝才痛快麼,又不是飲茶要細品。”謝濯玉笑得不以為意,
雖然喝得太急、酒也烈,眼下他的嗓子都有點燒,但是謝濯玉心中還是生出一抹快意。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聽話地放慢了速度,眼皮耷拉捧著酒囊微微仰起頭,長睫不時顫動一下。
沒人說話,只有瀟瀟春雨聲清晰可聞。
沙沙的,讓人心靜。
晏沉目光灼灼地盯著謝濯玉,甚至有點捨不得眨眼。
從這個角度,他可以看清謝濯玉吞嚥酒液時滾動的喉結,可以肆意地用目光描摹流暢的下頷線。
多看兩眼,一種慾望就悄悄生了出來。有個低沉的聲音在心底呢喃著,蠱惑他去做些過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