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看見任何無辜的人因為他的過錯變得不成人樣了。他再次變壞了幾分的身體狀況也不再允許他逃。
“你剛剛的那兩個理由說服不了晏沉,他不會放過你的。等他耐心消失殆盡,情緒上頭的情況下他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容樂珩撐著臉笑眯眯地看他 ,“你在他地盤呢,哪能真躲得掉。”
“可單憑你自己,別說逃走,連出這座峰都是異想天開。”他頓了頓,不著痕跡地看了眼站在不遠處垂首等著吩咐的十三,“況且,你逃了就有人要遭殃。”
謝濯玉沉默不語,心知他說得句句屬實。
已經有人因為他的逃跑行為付出了代價了,那種負罪感快要將他壓垮了。
“但也不是沒辦法。我還欠你一件事沒做呢,所以若是你想離開這,那我可以帶你走。”容這話時一臉誠懇,好像真的只是想要履行那個賭約,“你這的那兩個丫頭也可以跟我們一起走,我會安排好她們。”
謝濯玉眼睫輕顫,幾乎要被他說動,差一點就要答應下來。
然而心髒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痛喚醒了他,驅使著他輕輕搖了搖頭:“我的身體撐不住。”
容樂珩笑得像只狐貍,輕輕擺了擺手:“你要是想走,這個也不必擔心。”
早在第二天見謝濯玉覺出他身體過於病弱後,容樂珩就已經派人去尋上好的靈藥要送給謝濯玉,當時只是想討人歡心。
很巧的是,就在昨日,他終於收到了訊息,派出去的人有個說尋得了一枚臻品丹藥萬靈丹,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只是路途遙遙,還得等上十日。
這十日,恰好夠再樂上一場,平白浪費多可惜。
謝濯玉伸手去拿桌上的書卷,然而那些字卻沒有一個能被他看進去。
“那你想要我給你什麼回報?”他頓了頓,語氣很淡,“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沒有。”
容樂珩在他面前豎起食指輕輕搖了:“我要履行我的賭約,自然不要半點報酬……”
容樂珩耳朵微動,察覺到了什麼,突然閉口不語,轉而用靈力給他傳音。
「你別說話,接下來聽我說就好,要回應就點頭或者搖頭」
謝濯玉不明所以,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們需要演場戲給晏沉看,讓他相信我打動了你,你喜歡我。我們倆若是互相喜歡,我硬要帶你走,他便攔不得。」
「你若是非要給我酬勞,便再讓我看個樂,如何?」
謝濯玉久久地注視著他,然後慢慢地低下頭去看手裡的書卷,極輕地嗯了一聲。
他是該離開了。
離開了、日後再也見不到才能更好地放下,留在不屬於自己的地方對他和晏沉來說都不妥當。
容樂珩一臉自然地開口,聲音提高了幾分,聽著雀躍歡欣:“那就算我們說好啦。”
他低頭笑了一下,在心裡小聲嘀咕不停。
晏沉,我這次可是在幫你了,你再追不回人就真是活該了。
——要做戲給晏沉看是真的,只是卻非看樂,而是要給晏沉製造機會。
站在門外的晏沉神色陰鬱,聽著房中二人的交談,身側的手緩緩攥成拳頭。
今日早晨他處理血族突發的事端,所以來得很遲,站在門外要敲門時卻聽見了容樂珩的聲音。
他聽見他說履行什麼賭約,而謝濯玉應該是沒有開口,可很快容與謝濯玉說好了。
他不知道他們說好了什麼,但無非就是容樂珩又故意裝傻賣嬌,哄得心軟的謝濯玉不拒絕他一些好像無足輕重的要求。
晏沉從不將容樂珩真的當做情敵。他了解容樂珩這個混球,知道他移情速度極快,也十分自信他不可能爭得過自己。
不放在眼裡是一回事,但只要謝濯玉因為容樂珩露出一點情緒,他都會升起嫉妒和惱怒的情緒。
眼下他更是恨不得直接踢開門闖進去,揪住容樂珩的衣領直接將他丟出謝濯玉的視線。
他甚至想直接將人丟出第三境!
然而手剛搭在門板上藥用力,他就聽到了謝濯玉的聲音。
很輕,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