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安笑道:“對,我沒客氣過,房間也讓給我得了。”
沈辰安說著看向江封宴:“一起去?”
江封宴抓著詞彙書的手緊了緊,下意識看了秦嶼一眼,發現對方低著頭看著那份剛列印出來的練習卷,似乎不在意他們這邊的情況後,對沈辰安點了點頭:“嗯。”
“衣櫃底下的隔層有新的內褲,浴巾我讓阿姨放浴室了。”秦嶼沒抬頭,抓了支筆在練習捲上寫了起來。
“好。”沈辰安應道。
江封宴第一次到秦嶼家裡,跟秦嶼關系也沒像李博翰、沈辰安那樣熟絡,不方便有多餘的動作,全程只跟著沈辰安。
沈辰安照著記憶找到了秦嶼的房間,拉開衣櫃挑了一件黑色寬松的t恤衫,轉頭對站在身後的江封宴道:“你身形和秦嶼差不多,隨便拿應該都穿得下。”
江封宴淡淡地點了下頭,掃了一眼衣櫃裡的衣服,看似隨意地拿了一件白色襯衫。
沈辰安恰好在這時候挑好褲子,見江封宴手裡拿著襯衫,愣了一下:“這件是去年運動會的班服,你確定要穿這件?”
江封宴垂眸看著襯衫:“就這件。”
沈辰安本身就很隨性,不太愛管別人做什麼,多問了一句也只是因為恰好襯衫是班服。
他拿完衣服後就打算離開房間:“我先出去,等會記得關門。”
“好。”江封宴回道。
沈辰安前腳剛要踏出房間,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盯著江封宴看了幾秒鐘,沉聲道:“我真覺得我們在哪見過,並且不是簡單的一面之緣,不然我不可能還有印象。”
隨著沈辰安話音的落下,江封宴呼吸重了幾分。
房間很大,窗戶緊關著,過分的寂靜導致此時的一舉一動都彷彿被放大了無數倍。
江封宴望著一旁的衣櫃,眸光暗了暗,聲音啞了幾分:“我先問你件事。”
沈辰安:“你問。”
“大二,在鳳城集訓營,你們和二大打起來後一起被抓去訓話,是誰先提議將挑事的罪名攬到秦嶼身上?”
江封宴的語氣明明很平緩,可沈辰安全身的血液卻頓時凝固了起來,像是被什麼尖銳鋒利的東西狠狠地砸在身上。
他愣愣地看著江封宴:“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江封宴右手大拇指指腹在襯衫上輕輕摸了一下,抬起頭看向沈辰安:“當時真正挑事的人,是我。”
江封宴這句話說完後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沈辰安就拉著江封宴的衣領往牆的方向按了下去:“你再說一遍。”
江封宴在被推到牆上的那一瞬間是可以掙脫的,只是他沒做出任何反抗,任由沈辰安猙獰著臉、一臉怒意地抓著他。
“那時候所有參與打架的都被要求著檢討書。寫的過程中,負責人讓我們說出事情原委、逼我們將最先挑事的人供出來,結果最後被供出來的人是秦嶼。”
江封宴面不改色地陳述著。
“當時我看到你和秦嶼站在一起,並在將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巴掌聲。”
“那是他養兄的母親打的。”沈辰安手上的力道增大了幾分,臉幾乎要貼上江封宴的鼻尖,一字一頓道,“那個女人巴不得秦嶼去死,出了這件事後,她堅決要讓秦嶼離開她的家,也就是你此刻站著的這棟房子,打算讓他自生自滅。如果不是顧承夜,秦嶼現在可能已經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