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說的才算嗎
桑越和羅棋從外面回來,大黃跟好友們對視一眼,大家都能看出對方眼裡的意思:哎呦,羅棋竟然沒缺胳膊少腿。齊嘉淼這麼一會兒時間喝了兩三瓶了,大黃跟齊嘉淼身旁的人換了個座位,拍拍齊嘉淼的肩膀:“淼啊,你換個人吧,桑越盯羅棋跟狗盯骨頭似的,你沒看出來啊。”
齊嘉淼一開始真沒看出來,但那根煙點上,瞎子還看不出來。但齊嘉淼就是沒想通:“他也不喜歡這一款啊。”
大黃樂了:“你這就是不懂越子了,你以為他以前談那些是他喜歡的款啊?”
齊嘉淼跟桑越雖然也算熟悉,說到底是酒桌上的朋友:“不喜歡他談個屁啊?”
九點多鐘。
對酒吧來說,夜生活剛開始,九十點鐘正是開始上人的時候。陸陸續續有新客人走進越界,認識的人也好,不認識的人也好,今天是越界開業第一天,桑越都得去敬一杯酒。
玩完遊戲之後羅棋自己一個人坐在吧臺,看似是百無聊賴把玩著酒杯,實際上眼神一直跟著桑越轉。
看著桑越笑容滿面地跟熟悉的朋友握手,三兩個人勾肩搭背,桑越開了一瓶酒,幾人碰杯;看著桑越坐在某一處卡座,伸手接男生遞過來的煙,陪桌上的客人玩了幾局骰子;看著桑越不得不跟幾人交換微信,臉上的表情幾乎總是笑著的,不知真心還是假意。
羅棋突然覺得手癢。
他手裡拿著桑越的打火機,來來回回地彈開蓋子,擦出火苗,再合上蓋子。羅棋手指修長,又細又白,動作順暢。打火機款式奇特,起碼對羅棋來說是他沒見過的款式,打火機的滾輪在側面,手指順著一滑,火焰便能躥出來。彈開蓋子的聲音很脆,雖然羅棋對打火機並不瞭解,起碼清楚清脆的聲音很大程度上可以反映打火機的價格。
吧臺這邊也坐了幾個人,路易靠在羅棋坐的這邊躲清閑,隨手推過來一杯龍舌蘭shot:“送你的。”
羅棋合上打火機蓋子:“謝了。”
路易視線一轉,落在那打火機上,開口說:“都彭的西部牛仔,大概三四萬吧。”
羅棋笑:“怕我把他的打火機順走?”
路易聳肩:“我只是個調酒師,不是越界的保安。”說完這句話,路易調整了一個更靠近羅棋的姿勢,不知道是不是職業原因的影響,羅棋總覺得路易說話的時候語氣帶鈎子。好在羅棋能看出來路易對他沒有意思,那鈎子不是用來鈎他的。
路易說:“這年頭流行搞曖昧,談戀愛總是傷筋動骨,搞搞曖昧方便快捷。”
羅棋挑眉:“我和他?”
路易:“隨口聊天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羅棋不接話。
路易又問:“那杯狐貍怎麼樣?”
羅棋答:“不錯。”
路易話題跳躍:“追他的人挺多的,不好說是為了他的人,還是為了他的姓。不過不管是為了什麼,他習慣了從追求者裡挑一個順眼的,談兩天試試。換句話說,他習慣接受,也習慣拒絕,但可能不太習慣爭取。”
羅棋終於正眼看路易:“你們認識很久了?”
路易笑得別有深意:“沒有啊,我追過他。”
羅棋也笑了:“是嗎,那你還挺了解他的。”
路易留下一杯shot,轉身離開。
羅棋把shot小巧的酒杯捏在手裡,神色晦暗不明地盯著反射了酒吧燈光的酒液看了許久,終於抬手送到嘴邊,一入口濃鬱的檸檬的酸充斥口腔。羅棋眉頭一皺,隨即看向路易的方向。路易正在跟吧臺另一端的一位客人調笑,似乎正在推薦酒單上的酒。
羅棋嚥下嘴裡的酸,收回自己的視線。
桑越今天已經喝了第三輪,喝得頭暈腦脹,腳下都有點站不穩。他本身也不是千杯不醉,更沒有一定要把自己喝到爛醉的興趣愛好。喝到最後甚至有點煩,覺得開門做生意確實是一件勞心勞力的事情。
喝到都快忘了羅棋還在越界,終於從最後一桌上下來,搖搖晃晃地找羅棋的身影。找了一圈沒看見,桑越懷疑自己喝多了眼神不好用,問大黃和趙陽看沒看見羅羅棋,大黃和趙陽說羅棋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吧臺。桑越又去吧臺,哪有羅棋的影子?
倒是路易跟他打了個招呼:“找你朋友?十幾分鐘之前走了。對了,你打火機他拿走了。”
桑越擺擺手,掏手機看時間,十一點多,還沒過門禁時間。手機上有一堆未讀訊息,他今晚加了好幾個人的好友,幾乎每個人都發來或多或少的訊息,一螢幕都排滿了,全是小紅點。桑越往下翻,翻得很煩,翻到最後也沒看見羅棋的未讀訊息。
點選羅棋的對話方塊,最後一條訊息是羅棋剛到越界的時候兩人打的那通影片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