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放開手，笛安又迅速握住他，卑微懇求：“別放開我……”
洶湧怒意的餘韻尚在，莊北看著他，聲音有些不受控的顫抖：“……明明是你，先放開我。”
笛安說不出話來了，只死死握住莊北的手。
莊北也沒有甩開他，而是自顧自起身，目光四尋，最後在角落裡找到了裝的身影。
他沒有猶豫，抬步朝裝走去，死死抱住莊北一隻手的笛安也亦步亦趨。
撿起裝的同時，熟悉的聲音也在莊北腦中響起：【這就完事了？】
莊北沉默。
裝看了看莊北隱隱不對的臉色，又看了看委屈巴巴的笛安，略有困惑：【你們這狀態……不至於吧。】
【玩那麼大？】
莊北：【吵了一架。】
裝瞭然：【動手動腳難舍難分那種是吧。】
莊北無力否認，他閉目整理思緒，可腦中的思緒越理越亂，直到亂成一團亂麻。不可能存在完美的結局，他早就該明白這個道理。
不知過了多久，莊北終於下定決心，開了口：“裝。”
莊北明明只說了一個字，但裝就是明白了他要表達的所有意思。
“好的。”
溫和的藍光過後，一頭藍色卷發的裝出現在兩人面前。
裝看著莊北，臉上有淺淡的笑意：“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跟你合作了。”
莊北微微抿唇，真誠道：“謝謝。”
“謝什麼。”
裝抬首看向天空，他看著那個吞噬一切的漏洞，道：“是我先找上了你，也是我要你去裝逼。”
“所以，依照你的訴求幫你一次，也是我應該做。”裝笑著說。
莊北沒有應聲。
一旁的笛安看著他們的對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幫什麼？”
裝看向笛安，道：“幫你們添上這個漏洞。”
笛安懵了一瞬，隨後失聲：“怎麼可能？你……”
“你難道忘了我最擅長什麼嗎？”裝抬起藍色的手指，打了一個響指，一抹藍色的物質便憑空生成，往天空上的黑洞飄去。
一陣淺淡的藍光後，那黑洞居然縮小了一點。
“我最擅長創造。”
裝輕松道：“這種漏洞，我們那多的是，最低能的程式也知道該怎麼填上。”
笛安還有些不可置信：“可活明明說過，只有我能填上這個漏洞。”
“你也信他的鬼話。”
裝目露鄙夷：“他就是想騙你自殺，或者騙你和莊北一起去當死人，他自始自終都只是為了趕走我，針對你們只是附帶的。不過，有一點他沒有騙你。”
“這漏洞填上後，我確實不會存在於活中了。”
笛安皺眉，下意識看向一言不發的莊北，見他面無表情的垂著眼，也終於明白了什麼。
對於裝來說，活的入口和出口，一直只有一個，一旦關閉，他就沒了進入的機會。
“別把氣氛搞那麼沉重。”裝笑哈哈：“換個角度想，我只是回家了，又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