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層:火山神教五)
微明的光透過塵封的視窗,照亮交疊垂落在床邊的兩隻手。
略大的那隻手白得不似活人,但手背的筋絡格外鮮活,即使在睡夢中,他也屈指緊扣住另一隻手的指節,像是怕人離開。
莊北那隻被笛安抓握住的右手顫了顫,隨後掀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那顆熟悉的黑色毛茸茸腦袋,笛安正窩在他的胸膛上,手腳並用,把他纏得密不透風。
莊北神情空洞,呆滯了一會後,抬起唯一沒被笛安束縛住的左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起床。”
笛安用頭頂蹭了蹭莊北的手,眼睛都沒睜開,一口咬向枕著的胸膛,力道不重,但也會留下些痕跡。
被咬的莊北臉色不變,只是微微皺眉。
他已經被笛安被啃麻了,經過昨晚之後,自己身上已不知道被留下了多少印記。
他是還沒過口欲期嗎?
笛安啃完,又抓起莊北的右手親吻。
他對這只右手情有獨鐘,每個指節都被他留下紅印,綁著發辮的手腕更是有一個完整的牙印。
莊北半坐起身,右手傳來連綿不絕的麻癢,笛安還握著他的手咬,這樣的畫面逐漸和昨晚重疊。
幫笛安解決完後,他就是這樣在黑暗中抓住這只右手,垂著一雙爍爍的紅眸,一點點親吻,一寸寸舔|咬。
“要不剁下來給炒盤菜?”莊北語氣無奈。
笛安收嘴,抬眸看向莊北,語氣嗔怪:“一點都沒有情|趣。”
“原來這是情|趣。”莊北若有所思,這他還真不知道。
笛安終於放開莊北的手,從薄毯中鑽出,光|著身體打了個天大的哈欠。
莊北下床穿衣服,比起笛安,他還算衣著整齊,至少褲子還好好的在身上。
其實昨晚笛安是有扒的打算,但被莊北拒絕了,理由是——害羞。
面不改色,臉不紅心不跳的莊北,告訴眼神迷濛臉色潮|紅的笛安:“不了,我害羞。”
莊北這話一出口,笛安甚至當場開始懷疑自己記憶出現問題。
難道……先動手的不是莊北嗎?怎麼到這關頭他還能說害羞啊!
莊北滿臉正經,替人蓋好被子,心安理得睡覺。
光溜溜的笛安:……負心漢。
要不是確確實實感受到莊北的反應,笛安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長得太可怕,把人嚇了。
莊北穿好上衣,將笛安的衣服丟到他睡眼惺忪的臉上,轉身走進衛生間洗漱,刷牙刷到一半,衣衫不整的笛安就跟了過來。
鏡中的笛安沒急著整理一頭淩亂的及腰長發,而是抬起下巴落在莊北頭頂,垂落的黑色發絲與莊北的短發融為一體,鏡中的莊北乍一看,也有了一頭長發。
從後環抱莊北的笛安,看到鏡中的畫面後,失笑:“你好好看~要不要試試留長發?我可以卡bug給你變出來。”
莊北看了一眼後,婉拒:“不了,長發不方便,你長發更好看。”
笛安抬起下巴,垂首鑽進莊北脖頸,語氣甜膩:“好看?那你喜歡嗎?”
莊北漱完口,將身上的笛安扒下,攏起他的長發,認真對比長發披散和長發束起的笛安,神情平和的給出答案:“喜歡,好看。”
原只是在調戲莊北的笛安,沒想到莊北會這樣認真的給出回答,一時間也愣了神,在莊北離開後,才反應過來。
那雙紅眸忍不住的泛起光芒,望著莊北的背影燦然傻笑。
神殿的早餐集會上共用,莊北和笛安隨著人流往集會地走去。
路上,笛安被自稱大祭司的信徒攔住,為他送上一身紅鬥篷,說其透過了神池洗禮,已成為主神認可的神。
“神?”
笛安拿著血紅的鬥篷,嗤笑:“泡過巖漿沒死就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