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禾在床上慢慢的點頭。
他整個人困得根本抬不起身子,但身上卻沒有那種高燒後的燥熱黏膩感。
他望著秦弋,心中一動。
江祈禾想起,自己今年冬天竟然沒生過幾次病——每次生病的時候,秦弋都在他身邊。
往年的冬天裡,他總是會生很多次病。
有的時候,他生一次病就要反反複複折騰半個月才能好全。
他總要吃很多藥,或是成日呆在冷清的病房裡,他不喜歡江家請的護工近身,生病的時候就總是渾身黏著汗。
那種感受很難過,難過到冬日在他的記憶中,更像是一個代表著寒冷和疾病的符號。
但今年不一樣。
江祈禾緩慢的眨眨眼睛,看向秦弋。
他今年好像沒怎麼生病,哪怕被困在山裡,也都好好的。
他甚至捏了一個小雪人。
是因為秦弋嗎?
秦弋的手指撩撥過江祈禾的眼睫,用手抱著他的臉頰,溫聲道:“溫度已經降下來了,今天肯定能退燒。”
江祈禾乖乖點點頭。
他靠著秦弋坐著,只覺得心底一片平靜。
.
第二天江祈禾的溫度已經降下去了。
秦弋要去簽約,而江祈禾也要回學校上課。
秦弋雖然覺得不爽,但實在說不出理由。
他的小男朋友還沒好全呢?什麼破學校37°還得上課?
他滿心陰鬱的想著,卻還是認真的幫江祈禾戴好圍巾,穿好雨衣,又打了一把傘,一路把人送到實驗室。
江祈禾上午只有一節實驗課,然後便要去實驗室繼續研究飛行器。
分別時,隔著雨幕,兩人揮揮手。
秦弋心頭突然一跳,不知道那奇妙的煩躁和陰影從何而來。
9:55
第一堂實驗課結束。
江祈禾獨自去了實驗室。
瓢潑大雨遮住天幕,呼嘯的風聲吹過窗戶,發出恐怖的哀鳴。
江祈禾跟導師道謝,又裹緊圍巾,跟師兄一塊處理起飛行器的問題。
10:30
秦弋給江祈禾發訊息,表示簽約成功,他會及時往這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