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一聽,明著當選手出去比賽,背地裡是處理江湖糾紛,顯然是最合理的,立刻說:“這個事情沒有問題,肯定幫你辦好的,畢竟是到外國地盤上去,美堅國佬也會不安好心的,確實是要有正經身份才行,現在畢竟是槍炮為主,你還得小心點才好,國內這裡,我也會注意的,不能再像上次那樣了,以後判官但有所命,夏津武林全力以赴。”
張易點頭說:“風哥,我們不要那麼客氣,還像原來那樣相處就行了。判官只是對付入侵外族的,和國人相處還是融洽的,而且判官是獨立傳承的,和江湖只有淵源,沒有統帥江湖的責任,這次也是因為天和道場要發展海外市場,我才順便出手的,否則這些小事,我也懶得理會的。”
秦風正色說:“無論清幫還是紅門,都視判官為尊貴客卿的,既然知道了,尊重是一定要給的。不過為了隱秘,我們還是按照武林輩分論交,我痴長几歲,還叫你張老弟。今天中午,本來是召集武林人物,來和你結交的,現在知道你這身份,和他們結交也沒意思了,我看就算了。”
張易說:“就到你的俱樂部看看就行了,以後兩傢俱樂部還要合作的。讓他們也去,順便見一見吧,不要說我這身份就行了,我們大家以後用武林輩分說話。”
秦風的俱樂部就在這個別墅群小區裡,好多院子裡面,都有人在訓練,訓練什麼的都有,很雜,像個大雜燴一樣。
秦風對張易說:“我的俱樂部和你的不一樣,你的是要上擂臺比賽的,我的俱樂部,全是訓練老把式,你剛才看到的是打把式,是老夏津賣藝的,在那一片裡,箍桶,捏泥人,吹糖人,鏘菜刀,三教九流都有,這些人都是我從各處找來的,先在這裡訓練徒弟,這裡是我的房地產專案,暫時給他們用一下,因此就顯得亂了點。”
秦風指著港口方向說:“在碼頭那裡,有個老夏津文化園,等建成後,他們都會搬過去。現在都講發揚國粹,我就準備做這些了,別的地方我不懂,我就挖掘老夏津的各種市井絕活,在我的文化園裡傳承下去。”
張易看著那些扔石鎖的,鎖大小不一,樣子都很漂亮,而且他們都是花式扔鎖,把鍛鍊和藝術結合在一起,這已經超脫了力量訓練,變成一種類似雜技的藝術形式。
秦風指著這些石鎖說:“在以前,單憑這大大小小十幾個石鎖,三五個人就能撂攤子掙錢了,我覺得這也是藝術。”
張易笑著說:“說得對啊,其實這扔石鎖展示的是力量和美,也是藝術啊,和談鋼琴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被人為分出高低貴賤,標準就是誰掙錢多,誰更體面,尤其是外國的洋玩意,更被吹捧成高檔玩意,也就是這種虛榮和崇外思想,讓我們許多的絕活失傳了。風哥發揚傳統文化,這是了不起的義舉啊。”
一群人,一路走著,邊看邊聊,走到兩個院子之間,是一快空地,裡面不少人和馬。
秦風說:“我們練武的,現在都侷限在擂臺這個方寸之間了,這不好,我要在老夏津的校場裡,留下馬上的刀槍功夫和騎射,現在暫時在這空地上練習,以後這裡是綠化休閒區。我們去看一看吧。”
秦風為這個事情,還是下了本錢的,這一片空地,鋪得很平整,不僅沒有綠化,還撒上一層白沙,就是一個標準的校場,以後恢復綠化,還得整體開挖才行。
場上足有三十匹駿馬,有不少年輕人,正在輪番上馬,演練馬刀砍劈,也有騎馬和射箭的,看起來挺熱鬧,大家演練得像模像樣。
秦風說:“各家的武功,其實都有馬上的功法,可惜現在,找不到人能練出來,我只能暫時將就了,等慢慢來吧,只要我們這裡重視了,擅長這些的自己就會找來的。現在我這裡,也就馬刀是正宗的馬上功夫,是一個老兵傳下來的,看起來就厲害。騎射真不咋樣,這還是特意找蒙人來教授的,我感覺,沒有想象中那麼厲害,我找到的這人,在當地是最有名的神箭手,現在看來也是二把刀。”
秦風看得出那些人只有樣子貨,明顯不滿意,說完搖頭嘆息:“有了熱武器,縱橫這麼多年的馬戰技巧,居然就要失傳了。”
連秦風都不滿意,張易當然也看得出內涵,這些人去拍個電視還行,真要上戰場,就是丟死人了。
張易是來尋求合作的,這能幫忙的事情,當然也不客氣,就說:“這馬戰,我也在行的,可以演練一下,至少給他們先看看,知道真正騎兵是什麼樣子的,有了目標,知道該怎麼練了,才能練出來。那匹馬不錯,我去騎著溜一圈,你給我找個大槍,或者馬槊來,還有硬弓和羽箭,架子上那種短槍,也給我找點過來。”
張易看遠處的兵器架上,有不少的兵器,就沒有過去,直奔看中的一匹高頭大馬過去了。
那匹馬被一個年輕人牽著,一看就知道脾氣很壞,周圍的馬都不敢沾邊,秦風說:“這馬是這年輕人從小養大的,只給這年輕人騎,我是連人帶馬僱來的。你也當心點。”
這匹馬不僅是雄壯,還野性十足,別人根本近不了身,更不要說騎了,他提醒了張易一句,也想看看張易是怎麼馴馬的。
張易走過去時,那馬就有反應了,它已經知道,張易是來騎他的,離他越近,它越掙扎,那個年輕人怎麼哄都哄不住,被馬拉得直往前走。
張易走到年輕人身後,對他說:“韁繩給我吧,我來降服它。”
年輕人知道馴馬的規矩,就問張易:“你不會打他吧?”
張易笑著說:“保證不會,你就在邊上,看我怎麼降服它。”
張易接過韁繩後,繞過去,把手往下一拉,那馬一下子就低下頭了,這下子,他前蹄無法抬起,當然就不會踢人了,張易靠近後,另一隻手就搭在它腦後,再用力一按。
張易按住他腦後的手,可一點不溫柔,而是像鉗子一樣,捏住它的後頸往下按的,這是馴馬的絕活,當然得有很強的爪力才行。不過手藏在馬鬃中,動作很隱蔽,小夥子就沒有看出來。
那馬僵持一下後,一鬆勁,就表示服軟了,它非常聰慧,知道再掙扎,還得吃虧。
張易當然也就鬆勁了,按著它腦後的手,在它馬鬃上往下撫摸起來,這打一巴掌揉三揉,是必須的。
張易在馬背上拍了幾下後,才翻身上馬,開始用腳後跟控馬,順便用韁繩指引,那馬很快就明白了張易的意思。等繞著校場轉了一圈後,張易已經可以只用腳後跟,指揮馬匹轉向了。馬鞍和馬鐙發明,才出現正宗騎兵,雙手都要騰出來廝殺的,是靠腿腳來指揮馬匹前進轉向的,不僅機動性強,衝擊力也大。
張易在馬背上大半生,因此這種控馬的感覺,一上馬就有了,和馬熟悉一下後,就能輕鬆脫韁而行。
秦風沒有馬槊,那個太高階了,在冷兵器時代都是奢侈品,不過他拿來的大槍,倒是正宗的殺人武器,槍尖有一尺長,一看就有些年頭了,明顯是收藏的古董兵器。弓是牛角弓,應該也是收藏品,儲存得還不錯,至少還能用,羽箭就差多了。短槍更簡陋,就是鍍鋅鋼管前端砸扁了,再焊接後磨尖了,套在白蠟杆上,樣子像槍,只要稍微戳上硬東西,就會捲刃的。
張易騎到兵器架邊上才下馬,先在馬脖子上摟了一下,再拍了一下後,馬老老實實站在邊上不動了,這就是默契。
先從兵器架子上,把一個流星錘的錘頭解下,然後繩子纏在腰間和肩部,五花大綁一樣繞了幾道,最後在腰間打了一個結,這是當成腰帶披掛了。拿起箭壺和弓袋掛在腰後,再把三支短槍插在後背,最後從秦風手裡接過大槍,在手裡抖個槍花。
張易對秦風說:“你們這裡,就這把槍和這匹馬能夠上戰場,其他的都是樣子貨,既然你要發掘馬戰的精華,就得先從馬和武器開始。現在讓他們看好了,真正的騎兵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