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是臣弟去吧。”李仲允輕聲說。
“就不能瞞一瞞嗎到時候我一走,母後也沒法子啊。”
“安康,”李昊乾無奈地搖了搖頭,“第一,和親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瞞得住。第二,此舉極為無孝,你不能遠在哲寒還落得個不孝的名聲。”
“臣弟去。”李仲允又說了一遍,站起身,頓了一下,“皇兄,看情況不好你得來救臣弟啊。太後之怒,臣弟受不起啊。”
“放心,朕的人,哪都有。”
李仲允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太後的宮殿外,在下人去通稟的時候,李仲允在心裡反複斟酌用辭,手心都冒汗了。
“王爺,太後有請。”
李仲允垂著頭走了進去,畢恭畢敬地跪下:“臣參見太後。恭請太後金安。”
“起來吧,仲允,坐。”魏媖平和地笑著。
“謝太後。”李仲允緊張極了。
“怎麼這麼拘束啊,放鬆點,哀傢什麼時候苛責過你。”
很快了,李仲允在心裡想。但嘴上卻說著:“太後這些年對臣的照拂,臣一直銘記於心,從不敢忘。”
“可你從不肯叫哀家一聲母後,一口一個‘臣’弄得那麼生分。”
“回太後,臣名義上並沒有記在您名下,那樣叫,不合規矩。”
“行吧,由得你去吧,”魏媖輕輕笑了笑,“最近一切都好”
“託太後的福,都好。”
“嗯,你這次來,可是有什麼話想同哀家說”
“確實有一件事,不說是對太後欺瞞,說了又怕太後生氣。”
“但講無妨,哀家倒要看看什麼事能讓哀家生氣。”
“皇兄剛繼承大統,北方哲寒部又趁機出兵頻繁騷擾邊境,我軍吃不消了,現在國家真的處在生死存亡之刻了。”
一聽到“哲寒部”,魏媖驟然間想起了柳晚棠,心裡很是不舒服:“你別說了,這是政事,後宮不得幹政。”
李仲允沉默了片刻,仍然開口道:“我們已經和談了,和談條件中的一條需要公主和親,公主本人已經同意了,皇兄也沒有異議,臣特地來與太後說明情況。臣知太後愛女心切,但還請太後以天下大局為重。”李仲允起身跪地,磕下頭去。
“啪!”魏媖猛然一拍案幾,聲音都在抖:“都已經是‘說明’了,連請求都不用了當哀家是個擺設嗎哲寒部那種蠻夷之地,安康怎麼能去!”
“太後息怒。初時臣與皇兄都想令尋他法,但公主知道後主動請嫁,句句中肯,極得大體。公主因畏懼太後不答應,才沒有親自前來。”
“夠了!”魏媖站起身,“哀家不答應!”
“請太後以國家利益為先。姐姐和親,臣與皇兄心裡都很難過,自知愧對姐姐,但國家危難當前,別無他法,望太後見諒。”
“李仲允!你……”魏媖用手指著伏在地上的李仲允,氣得直哆嗦。
“太後息怒。”
“你……你去把皇帝給我叫來,把皇帝給哀家叫過來!”
“太後,皇兄政務纏身,您有氣您就撒在臣身上吧。”
“好啊,好啊,你們都跟皇帝一條心,絲毫不顧及哀家的感受,是吧!真當哀家不敢動你嗎”
“請太後降罪。”
“憑什麼……哀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卻都要成為你們的犧牲品!來人!給我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不,逆臣!給哀家打!”
“太後……這……”下人們驚呆了,他們哪裡敢動李仲允啊
“打呀!你們要反嗎哀家的話都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