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最好是去爬山。窮折騰一趟,累出個腰痠腿疼,方便晚上悶頭睡覺。
反正怎麼都比周啟尊葬下蔣秋琴,回來窩屋裡再抽三盒煙劃算。
白雨星左右想,左右覺得周啟尊指定能幹出這等孬事,更是一心盤算著拉他登高望遠,洗滌情操。
老彭的車是輛三輪小貨,鑰匙給了周啟尊,他就直接上了駕駛座。
這會兒白雨星坐副駕駛,得了空閑,精神頭充足,就全心全意地煩周啟尊:“去吧尊兒,去爬個山,多好啊。”
白雨星:“冬風......冬高氣爽,咱去溜溜唄。”
周啟尊無奈了,用餘光剜了白雨星一眼,不留情面地拆穿:“你其實就是想拉我散心,怕我又犯病吧?”
白雨星嘴角一抽,心說:“你還知道自己有病?”
下一秒他幹脆破罐破摔:“是,我就這麼想的。你昨晚又沒好好睡,我怕你風抽多了,靠死。彭叔肯定也是,就怕你總憋著,給自己找堵。”
“你少打呼嚕,我肯定能睡著。”周啟尊不走心地笑了下。
“嘖,你這人,回頭讓小姑給你單獨開個屋......”小貨輪子磕到了石頭上,車猛一顛簸,白雨星差點把舌頭咬斷。
“嘶......”白雨星的舌尖舔了舔牙,舔出一點血腥味。
“舌頭咬破了?”周啟尊突然側過頭咳兩聲,“不好意思,剛才沒避開。”
聽他咳嗽,白雨星的操心病又犯上:“感冒了?昨晚嘚瑟大了?”
“沒。”周啟尊晃了下腦袋。
感冒應該不至於,他還沒那麼嬌弱。只是今天早上他的確不太舒服。嗓子總是很幹,出門之前已經喝了三杯水,還是幹得難受。還有頭,頭不疼,但總覺得脖頸上擎了只西貝貨,滿腦子咣當漿糊,反應也慢半拍。
比如剛才那塊石頭,他其實看見了,卻愣是沒避開。
“那你怎麼了?”白雨星仔細看周啟尊的臉,發現他臉色也不是很好,眼底下泛烏,麵皮兒沒多少血色。
“應該是睡少了。”白雨星擔憂地問,“你開車能行嗎?要不換我?”
“麻煩,也沒多遠了,等回去換你。”周啟尊說。
白雨星不放心:“你要是不舒服就趕緊,疲勞駕駛不行,哎呀你還是下來吧......”
“少睡幾個小時不死人,別絮叨。”周啟尊朝一邊努了下嘴,“給我拿根煙。”
“......”白雨星翻個白眼,“窮扯犢子。美得你,想屁抽吧。”
然後他就跟變戲法一樣,從外衣兜裡掏出一隻小號保溫杯,擰開遞給周啟尊:“喝點兒這個。”
周啟尊聞見味兒就皺眉:“什麼玩意?”
白雨星:“紅棗枸杞桂圓玫瑰花。”
“......”周啟尊壓一腳剎車,接杯子那隻手僵了下,“你坐月子呢?”
“我常給你嫂子弄。補身體,你喝點沒毛病。”白雨星才不管他那套矯情,掀起杯底兒就要給他灌。
“行行行,開車呢你別動我自己喝。”周啟尊只得放嘴邊喝了口,味道居然意外的不錯。甜甜的。
“好喝吧?”白雨星賤兮兮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