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槐燃趁機拽住他,往懷裡一逮,皺著眉頭看著他的臉——
像個小花貓。
談槐燃沒忍住笑了,“就這?和你出水痘時差不多嘛。”
幼時湛月清家裡人沒給他打水痘疫苗,導致他十四歲了還被人傳染了水痘,也破相了一段時間。
湛月清羞恥的嗚了一聲,推開他,“這還傳染呢,你快離開!等會你醜了我就不喜歡你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談槐燃摸了摸臉,突然有點年齡焦慮,他已二十六了。
但湛月清還是如他記憶裡那樣年輕生動,依然那麼招人喜歡。
而且,藥人體質是會延緩衰老的,湛月清此刻或許沒有發現,可等他三十歲,就會發現了。
談槐燃不動聲色的想。
“出去啊你!”湛月清推了推他,自己又躲開了。
談槐燃恍然回神,卻更抱緊了他,“不出,不醜,不走。”
傳染病不是小事,湛月清氣得眼前一黑,忙不疊叫了一聲:“師父!!!你快把陛下帶出去!”
時忍冬瞬間推門進來,拽住談槐燃的手臂,顯然知道他這倔驢脾氣。
“你是天子,若是真病了,誰來處理國事?年底了,很多事需要你照看。”
方才他自己說出的話像迴旋鏢紮了回來,談槐燃沉默了一下。
湛月清也推他,“對啊對啊!”
談槐燃只好離開了。
見他和時忍冬都徹底走遠了,湛月清才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坐回了榻上去,又開始對著鏡子,抬手摸臉上的緋紅點子,“靠……不會毀容吧?”
“毀不了!”
窗戶邊,一道粉色的身影跳了進來,詩畫施施然的走了過來,抬手摸他臉蛋,“按時抹藥,不會壞的……你也真是的,怎麼自己下手這麼重?”
湛月清心頭一跳,連忙看了看他身後,確定四下無人後,終於鬆了一口氣,“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你呀。”詩畫笑眯眯的抱住他。
“對了,我還把你要的那個人也帶來了——”
窗外又跳來一個人,竟然是贗月。
他沒戴那張酷似湛月清的面具,臉色看上去格外冰冷。
“拜見二公子。”
湛月清眉頭一挑。
事情還要從他回帝京那天說起——
那一日,他同談槐燃歡好完,回到杏林院準備考試時,卻在深夜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窗外明月高懸,桌邊燭淚滴落,書桌邊醫書成堆。
湛月清藉著燭光和月光一起看書,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進來。”
一道白衣身影遊蕩了進來,像鬼一樣。
湛月清卻嗅到了他身上的人氣,抬頭看著他,“你是……”
白衣身影從袖子裡掏出東西抹了抹臉,湛月清一怔,認出來了。
“你是宮宴上在談明止身邊的……”他頓了頓,道:“男寵?”
宮宴上他氣急了才連著這人一起罵,但私底下,他不愛說這樣的話。
“我叫霜降。”白衣人道:“我想用一個訊息,和你換兩百兩銀子,還有一個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