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哥,你真的要幫幫我!”漳佑噗通一下跪在他面前,臉上俱是驚懼,“二公子病了!”
病了?漳丘一愣,狐疑的看著他,“病了又如何?他病了慌的該是我吧?”
他頓了頓,“怎麼?你也喜歡……”
“因為可能是我給他下的藥!”漳佑語不驚人死不休,將茶樓那裡的事說了——
“啪!!!”
他說完的瞬間,捱了漳丘一巴掌,這一掌力度極大,扇得漳佑嘴角滲出鮮血。
“你真是膽大包天!利用我也就算了,”漳丘拽住了弟弟的衣領,“你怎麼忘了,他身後是時忍冬,是紀家,是君家……他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整個漳家都得沒了!你為何不先來問問我?!”
“我問了!可你有真的幫我嗎?!”漳佑怒得和他對打起來,“你記著當年之事,從不肯真正的幫我!”
漳丘一怔,從來沒想過他的弟弟竟然是這樣的想法——
又和那本書對上了。
那本書真是對的嗎?
“而且,我根本沒給他下藥!”漳佑摸著臉,一臉委屈的摸出個紙包,“哥……那天我本來要下的,可是……可是,我沒下。”
漳丘:“……”
漳丘怒火沖天,“那他怎麼還會生病!”
“我也奇怪啊!”漳佑立刻說,“不然我跑來找你做什麼?哥,你這次真要幫幫我……若是,若真是我下藥倒也罷了,可這不是我下的,到底是誰想嫁禍給我?誰想讓漳家滅亡?而且、而且我如果要下這個藥的話,我早就下了,不會等第三天才讓他發作……”
漳丘一愣,腦海裡飛速回想起來了什麼——
飛燕閣真的只聯絡了他一個人嗎?
若飛燕閣想讓他一心歸在閣中,便會給他施加壓力……
“會不會是二公子自己裝病啊?”漳佑動了動自己的腦子,眼眸一轉,把人往最壞的方向想。
“不可能!”漳丘果斷的道,“別動你那豬腦子了,他嫁禍你做什麼?他本來就能贏了你!……罷了,我先去看看二公子!”
……
杏林院中。
等再次醒來時,湛月清聞到了很濃鬱的藥香氣,還有時忍冬怒火沖天的一聲吼:“你們都給我出去!他這個會傳染!”
迷濛的思緒漸漸清醒,湛月清心頭一跳,緩慢的支撐著身體爬起來,“師父……”
下意識的抬手扶額,卻先看到了手臂上的紅點。
湛月清一頓,走到了銅鏡面前,看到了自己滿臉的緋紅點子,怔了怔。
院外,時忍冬守在門口,道:“能治好,但是會傳染,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卻不料,一聲太監的長喝聲響起——
“陛下駕到!!!”
談槐燃剛從督衛司出來沒多久,便聽說湛月清在考場暈了,連忙趕了過來。
沒曾想時忍冬居然敢阻攔他!
“朕是天子,”談槐燃陰鷙著臉色,冷著聲音:“你再攔一個試試?”
時忍冬見他如此模樣,怕是繼續攔的話,這小子要發瘋病,只好給他戴上面罩,放他進去了。
……
杏林院藥浴房裡,藥霧蔓延,談槐燃扯了面罩,心急如焚,可等他到了床邊,卻發現床上無人。
“湛月清?”他叫了一聲。
湛月清原本在穿著中衣泡藥浴,突然聽到了他的聲音,恨不得全身埋在藥浴裡,隔著屏風,自己的聲音也有些抖:“你怎麼來了?”
聽起來有點害怕?談槐燃皺起眉頭,覺出他話語裡的畏懼,連忙要扯開屏風——
“不準扯!別見我!”湛月清拉住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