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了,但他不敢說。
若是他敢對長公主這樣欺騙、利用,長公主非得把他削成片。
長公主可能還會把他一巴掌扇回老家,怒道一句,“再出現在本宮面前,本宮就賜死你!”
如今,穆舟覷著談槐燃的臉色,企圖喚回談槐燃一點良心,道:“陛下,其實那天晚上,我真的極力阻止二公子,我以為他會先收拾我的,但他沒有顧著他自己的委屈,還是去找了您……您這樣一直把週一藏著也不是個事,要不還是挑個時間,同二公子稍微解釋一下?”
談槐燃皺起了眉頭,陰鷙的眼神驟然看向了他。
“……若等他自己發現,事情就沒有回轉的餘地了。”穆舟後背皆是冷汗,,“長公主也說過,沒有人會喜歡心上人欺騙自己。”
談槐燃眼神緩緩的深了,聲音冰冷:“穆舟,你是在提醒朕那天沒有罰你嗎?還是在指責朕?”
他本是安排穆舟前去,從雪山迎回他。
他還和談符透過氣,他以為她能攔住湛月清。
卻沒有料到湛月清那樣綿軟又嬌氣的性子,居然能一路奔去雪山。
他也漏算了周九的心意。
若他是周九,他的心上人敢不顧一切的奔向別人,那他不僅不會提供奔跑途徑,他還要把路都填了、把湛月清敢喜歡的那人也殺了!
如果明面上殺不了,就暗殺!
可惜了,不是人人都是他。
“屬下不敢!”穆舟跪了下來。
談槐燃眼眸一動,轉過了身,牢獄裡幽暗的燭火映得他的臉色蒼白而又猶如鬼魅。
“他不會發現的。”
“那是個意外。”
本就是個意外,若按照他的安排,湛月清只會在宮裡乖乖等他回來。
所以他也並不算欺騙湛月清。
昨夜他以為湛月清發現的是這件事,卻不料是燭飛燕那件事……好在,燭飛燕那事,是個小事。
這一次,應當也差不多。
談槐燃心不在焉的想著,又說:“第三個帝皇命格,有訊息了嗎?”
穆舟一震,“還沒有,屬下還在查流言出處。”
“等查到了,就一併抓起來,和這些人一起,按謀逆罪論處。”談槐燃淡淡的道。
原書裡沒有第三個帝皇命,現在卻有了,那此人也是穿越的。
這人也有可能把湛月清從他身邊帶走。
只有殺掉,才是上策。
……
第一天的民試都是小事,當眾診病之類的事,湛月清尚且能應付。
第二天卻是要開方煎藥了,開方還好,但煎藥上,他被扣了五十分。
鍋炸了扣五分。
炸了的鍋不小心飛考官腦袋上了,給考官的腦袋上砸出嗙大一個包,扣四十五分。
那考官平日裡還和時忍冬有些不對付,這一炸,簡直令他七竅生煙,當即頂著鍋,怒瞪時忍冬!
看看你弟子幹的好事兒!
時忍冬:“……”
時忍冬努力掐大腿讓自己不笑出聲來。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三天的民試,這是最後一試了,考的是疑難雜症和辨別相似的急症並且為其治療。
天色陰了下來,大風吹得人都要站不穩了。